那一年的四月,莺飞草长,碧柳如烟,所有的故事便在这样一个美景无限的烟花四月上演。
青葱陌上,行过一窈窕身影。女子眉头深锁,满月复心事,却不是春日里凭空生出的哀愁。
女子随手折了路边的蓝花,一瓣一瓣的揪着,细碎的浅蓝花瓣零零散散的落了一路。
她刚从娘亲墓上回来,眼圈还带着红,那时说好的山盟海誓,原来他都是骗她的,他已娶过妻,也已生子,却瞒着她,她气的是瞒着她。一气之下跑到娘亲这诉苦,此时天色渐晚,便往回走,只想着等到明天再说吧。
这女子正是苏清婉,年轻的苏清婉。
光顾着想心事,却未曾注意到旁边的动静。忽的从草丛中窜出几个撸着袖子拿大刀的人,各个满脸狰狞的笑意看着女子。
几个山贼本想着是劫财,这女子一看便是大家里的闺秀,一身绫罗,待看到女子面容,杏眼桃面,容颜俏丽,那为首的便打起了歪主意。
苏清婉一个女子便是如何也逃不过这几个汉子的拦截,遂允诺着把钱都给他们,那贼头子甚是狡猾,拿了钱顺着手将苏清婉拉进怀里。
苏清婉立即挣扎,但见那人掏出一药丸便塞进她嘴里,后背被人一怕,药丸顺着喉咙滑下去。
她想,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林清沅,来世吧,若我还能遇见你,再与你共执手。
她以为这是迷-药,任命的闭上眼,却未料昏迷没有来袭,反倒是从天而降一个玄衣男子。
那时她像见到了天将,她只记得那男子将山贼打跑,将她扶在怀里。
男子有一双黑得像幽潭一样的深眸,浓眉,正喊着她小姐。
这男子正是年轻的令狐骁。
苏清婉再醒来时在一间茅草屋,头晕目眩,浑身酸疼,身上只着了中衣,衣带半解,那落在茅草上的一抹猩红触目惊心,便是未嫁过人,她也知道,只是什么,况且还有那些残留的回忆,翻云覆雨。
那药,是媚-药。
欲哭已无泪,逃出了贼人,却逃不出这结局。
这茅屋在半山腰,苏清婉一路向山上跑去,寻了一颗树,解下衣带,挂在树上挽成结。
而山腰中的茅屋里,一男子提了一桶水,见得空无一人的茅屋,愣在原地。
苏清婉又醒了,本以为到了阴曹地府,看到的却是一慈祥的眉眼。
原来想死都死不成。这时的泪水方才涌来,她已不是清白之身,又怎么配得上那温润如玉的清沅哥哥——
日子飞转到了来年二月,一阵啼哭声打破寂静,这日,苏府添了一女婴,苏清沐喜得一女,取名为苏宜家,意为宜其室家。
后一日,静心庵门外出现一素服女子,拜了一老尼为师。
后一年,一玄衣男子将一青楼女子娶为妾,娇宠有加,最喜细细看着女子,过十月,女子生下一女,取名为令狐念,意为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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