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掩好身子,听得门口清响。
“蓝慕,那罪书可放好?”
“回公子,放在了书架后的暗格内,机关重重,只要没人转动灯座,就万无一失。”
景行唇角一勾,凤眸眯着,轻瞥向墙角。而后淡淡一笑,裹着银狐貂裘踏雪而去。
我看傻了眼,顺着一串串镶在白雪上的脚印望去,那人似乎与雪地融为一体,蔼蔼碧空,盈盈白雪,他一袭皎白锦裘,衬得发如染墨,琼枝玉树都不及他的身影清绝,步步生花,墙边的寒梅胭脂尽染,芬芳吐露。
苏宜家,又犯花痴了,你可是来办正事的,还不赶紧的!
我回过神,真是天助我也,竟让我听见如此机密之事,书架的暗格后,嘻嘻,还万无一失,我现在就让你一万都失!
闪身溜了进去,想不到他心眼还挺多,连书架后面都能凿个窟窿。
院墙外,两人沿墙而立。
“公子,这罪状录乃重要之物,这样给夫人岂不是——”
景行轻笑,道:“既然她想要,我便双手奉上,蓝慕,你说,我这样是待她好么?”
蓝慕有些纳闷,俯身道:“夫人能得公子如此相待,是夫人的福气。”
景行摇摇头,苦笑,道:“可她——怨我——”
夹着叹息的清声还未落地便消散,三分委屈,五分黯然,一分无奈,一分不明所以。
蓝慕垂下头,他家的公子早已不是那个坚不可摧的公子,若是以前,他会说区区一个女子如何能与天下江山相比,若换做是以前,他能这样说,现在,他不敢肯定,公子的心中,究竟是一个女子重要还是天下江山重要?
我就差捂嘴偷笑了,这个傻蓝慕,一句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好像还怕我找不着似的。
尽量轻声的扭合灯座,我把纸卷卷在袖子里,我本来还想着得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也好,爹爹就能早一天出来了。
现在就得赶快送到令狐骁手里,可是,这东西这么重要,落到他手里,会不会对景行不利?
万一他要是发现了呢?算了,不管了,爹爹可比被他发现重要多了!
我回屋时,苗女竟回来了,我惊道:“找着他了?”
苗女摇摇头,咬着唇,道:“没有,云出岫说他这几日都没看见他。”
我急道:“那你还不去找!还会来干什么?”
“我连他去哪都不知道,不如就在这等他,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哎呦,这个苗女!
我关好门,拉着苗女道:“那你帮我个忙吧,我现在能信的就只有你了!”
苗女一拍胸脯,很是豪爽道:“尽管说!”
我附在苗女耳边,轻声说着。
从袖中拿了纸卷出来递给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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