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越过他头顶,不敢看他的眼,那一抹余光中却见他凤眸染红,锁在我身上的眸光死一把尖刀正将我一块一块凌迟。
双唇止不住的颤抖,我只得用牙咬着唇。
皇后一摆手,冷道:“行了,不用跟他多说,本宫今日第一个就先把他杀了!”
皇后一声令下,百里景行身后的黑衣人已然举起了长剑,我心跳一霎那间停住,尖声叫着:“慢!姑姑不是说好把他留给我自行处理么,姑姑放心,我就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于定下心,我做了就是做了,开始和结束都一样,那就是都不能回头了,站在琉璃金殿的台阶上,我越过人影,看着他,华灯明昼,眼前一切分外清晰,却见他仍是那一袭熟悉的青衣,满身霜华似织,便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依旧如同仙人般遗世独立,仿若一切都与他无关,仿若一切又都在掌控之中。
我冷眼看着他,见他薄唇勾起一丝凉薄的弧度,斜眸侧畔,声音已是凛冽的无以复加,盯着我,道:“姑姑?苏宜家,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我冷哼一声,手指背在身后,紧紧地抓着衣裙,就好像我手中不握些东西就没有勇气没有安全感。
“百里景行,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至于装得这么吃惊吗?没错,就是姑姑,你没想到吧,我也是令狐家的女儿,我也是令狐骁的女儿!我也是你的仇人!”
他眼中有一丝明了,依旧如玉树般的弥秀而立,倒是他身后那黑衣人,不知为何,身子晃了晃。
皇后已是不耐烦,向着皇上道:“皇上,臣妾劝你还是下诏书吧,臣妾念在多年情分上,让皇上颐养天年,否则——他留下,其余的都带下去!”
这个他,不是别人,正是百里景行!
我斜眸看了眼皇后,确实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了,能确定的是她肯定不会轻易放了他。
殿堂之下一片沉寂,皇后眸光变了变,伸着手指着下面众人道:“都死了?快带下去!”
我顺着她指尖看去,那一圈黑衣人却是奇怪的没有丝毫动静,我心底生出些许疑惑。
一直沉默着的三皇子此时也是大惊,拉起皇后手腕便飞身至大殿中央,身后响起那道苍老的声音:“一个都不许放过。”
此时这声音再不是那么无力,我惊愕的回头,又转过头,却见本是围成一圈的黑衣人此时去了一半,再看向门口的地方,三皇子带着皇后一路起起伏伏,皇后不会武功,算是拖了三皇子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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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