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可真喜爱这孩子呀。”说话的是一名年纪较老的警员。四十七八左右。
高明翔微笑了一下。说“这孩子本来是军机部的,只因为没有后台关系才被调过来的,再加上年轻气盛,自然会得罪一同僚,被挤掉不算奇怪。”
“哟…这话我可不敢说,也不敢听呀。”夸张地做个惊恐的动作,调皮地笑了一下,道“还是赶紧分个闲差给我,我也好走人。”
“你这老滑头。”高明翔苦笑着说。岁月不饶人啊,当年的猛虎卓学兴,现在却变成了老人,虽然才四十几岁,可吃这碗饭总是比一般人老的快了许多。心老。拼打了几十年,是该留些时间让自己享福的时候了。远离这座城市。
远离不是厌烦了这座城市,而是一只被扒了皮的老虎不应该在山林了。同类是不会威胁自己,因为同类之间不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可是狼呢?那些被自己赶逐的狼群呢?会放过一只没有威慑力的老虎吗?不会!想了想,自己也是该退的时候了。高明翔看着这些跟自己最久战友们,虽然最年轻的才三十几岁。可是脸上的沧桑却比六七十岁的老头还要重几分。是心已老啊。再看眼前这九位老兄弟、老战友,那一个没被狼咬过啊。
“高老,那孩子和恶狼帮的张明走的比较近呢,…开导开导他,千万可别…误了前途呀。”一名脸上有刀疤的警员脸色沉重地说。三十八岁的年纪。五十多岁的脸色。吴达明,跟自己最拼命的战友。
“我只会传他衣钵,路怎么走却看他自己的了。”高明翔轻轻地说着,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或许这只是一颗真挚的心一个定位吧。
洛门道——南环
下午三点左右
一家废弃的工厂里,又脏又乱。二男一女,女的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神色憔悴,蒙着眼睛。二名男子,一名穿着黑色的皮衣,粗短身材。此时正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弹簧刀。而另一名男子却一脸的平静,悠闲地座在破旧的沙发上,一套白,引人眼球的一对眉毛,如剑一般傲然立在额头上。不是张明,却是谁。
“你妹的…怎么这么慢啊。”穿皮衣的男子等不得了。
张明微笑了一下,“急着回家打飞机呀,还是….急着去**呀。”
“你妹的!”男子笑骂着盯了张明一眼,不快地说“黑皮太娘了,办件小事都这么慢,等哪天入洞房还不得急死婆娘呀。”
张明轻笑了一下,道“老八也不见得办事有多麻利,当然,除了打飞机外。”
男子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骂道,“你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回在黑皮家看片,不是也躲在侧所打飞机吗,我看了一下时间,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完事了,哈哈”
“干!老子根本没打飞机。”
“哈哈…你是没打,因为你打的都是空枪,没有子弹可打嘛。”
“C你妈的!要不要老子现场打一枪给你这孙子瞧瞧。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持久的超强巨炮。”张明有点急了。
“有种你就拉出来溜哒一圈,是马是驴一见分晓。”
“呵呵…”女子被张明兄弟俩的攀比逗乐了。她怎么会知道张明?无它,只因为此女子就是郭思思。被张明等人第二次绑架的受害者。第三天了,郭思思清楚地记得。今天其中一个叫黑皮的团伙成员去取钱了,留下了张明和一个叫老八的同伙看守自己。这几天自己虽然没受任何的折磨(因为她老实嘛),但说实话,他们给自己卖的伙食太差劲了,粗淡无味呀。身为郭家惟一的千金小姐,这哪入得了她尊贵的口,所以这美女千金一直处在半饱半饿的状态。神色憔悴是正常的现象了。
张明呆了一下,若她没出声,自己还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这几天她一直安静的要命,使得自己竟差点忽略了她。
“被绑架而不害怕的受害者,全天下恐怕也只有这小妞了。”老八笑着说。
闻言,张明的眼皮猛跳了一下,干笑了一声,以隐脸色的尴尬,“人家有钱嘛,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懂吗?”
正在老八刚想说话的时候。“花太香,江湖恩怨纷纷何时才休罢….”一曲任齐贤独特的歌声响起。是自己的铃声,张明拿出了手机。看了看,道“黑皮打来的。”
老八点了点头,示意后者接听。
“嘿!搞定了,不过…大哥要我们看紧那女的。”
“为什么?”张明疑惑地问手机另一头的黑皮。
“不知道,说是留有用处,他叫你可以去办别外一件事了,具体情况他没说,你…到底要去干什么?”显然手机的另一头也不知道。
“嗯…没事了,你回来吧。”张明的心跳了一下,这和自己的计划不负合啊。这里先不说了,先说眼前的事吧。难道孟兴城不怕引起郭家疯狂的报复?要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了。随便丢出几千万的复仇红花。整个城市的黑道会人物都会争先恐后地向恶狼帮发起攻击。就算恶狼帮的后台多硬也阻止不了被金钱晃晕眼球的漂杷子们。这么简单的现实利害,孟兴城不可能不知道吧,难不成,他要为了一亿美金而准备孤注一掷。还是……
“C!到底是什么事呀?有搞头没…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我C了,那妞都知道我们是那个帮会的了,留着她…我怕她会跑掉,到时我们就完了….几百万军队调过来不死才怪…”手机的那头,黑皮还在没完没了的说着。
“好啦…你回来吧,我要去做事了。”张明打断了黑皮的唠叨。
“C!急什么…不是还有老八守着吗。”黑皮笑骂着说“老子都已经有三天没碰过女人了,就不能借空找个妞**一番呀,再说….”
“C你妈的!老子没空和你废话,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张明大叫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老八小心翼翼地问道。脸色尽可能的装纯。自己的这个兄弟平时虽然和蔼可亲。但一旦发起火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张明怒哼了一声,说“大哥发话,叫我们继续守着这个女人。”
“什么?”老八惊叫道。一脸不情愿地道“还要老子再忍啊,三天已经是极限了。干枯的田地需要我去浇灌呀…”
“少干几次能死呀。”张明冷冷地望着老八,“守着!老子出去打个电话问一下。”
“好好…”老八用可怜巴巴的样子回答道。一副惟命是从的诚服样。张明脸色缓了缓,严肃地望了一眼老八,然后走了出去。
“你妹的,狂什么狂,老子迟早要把你踩在脚下。”一直到张明走出了工厂,老八才用恶狼般的语气说。如果张还在场的话,一定会发现老八眼中那阴冷的杀机。可惜他没能看见这一幕。但郭思思却从老八的口气中听出了杀机。此人决非说说玩的,这人定是一支隐藏在暗处的冷箭,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人致使的一击。而对头就是张明。
出了工厂,张明拨通了大哥孟兴城的手机。“怎么说?”孟兴城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不放人,怎么从她手里拿那一亿美金?”张明直入话题。
“不急,拿了鱼饵,先做了包工头再说。到时再放她也不迟。”
“没拿到赏金怎么杀他?”
“那是以后的事,你放心,我有办法说服郭家,你只有找到人并且干掉他就是了,其它的事我来做。”孟兴城静静地说,他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同样张明也有自己的计划。可这样一来,两人的计划就出现反差。
“可我和她已经说好了,演完戏就放人,中途变卦很难让我顺利完成整个计划。”
“为什么?”孟兴城不解地问道。
“她答应给我找个翻译,以好让我很好地溶入押钞队伍。你知道,除了跟着钱这条线顺藤模瓜外,没有别的办法找着那个包工头的藏身之所。”张明解释着说。
原来,郭思思所付的释金不是给张明等人,而是由张明等人出面绑了郭思思,然后先以讨债的方式向郭家讨要欠委托者的债务。成功则秘密放人,不成功则以绑架的方式向郭索要钱财,直到凑齐了债务上的金额再还给委托者(完全吃力不讨好的活,危险这些都不说了,还苦了自己),再抽取对方所承诺的酬金。这就是尽一切手段帮穷人讨有钱人的钱。有钱人却要所讨金额的百分之五十做为酬金。不过有钱人都不会找他们的,多数都以法律的途径来解决债务上的纠纷。只因前回正面的讨债受到郭家的强烈反抗,还报了警。所以这回一开始就下了黑手,有了绑架索财的方式。不知是否吓了郭家人一跳。
郭家人不可能有十亿之多的私用资金,所以只能以投资的方式打入委托者所指定的账户。而这个账户只能是联名所开的,安个有名无实的公司名,正巧这个公司就在国内(一个没有成员的公司),还有个认人哭笑不得的事,这个公司竟是郭家人出面虚设的。这个可不是委托者想的结果。在缅甸,申请一个十亿人民币为启动资金的公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走关系什么的就不说了,单是时间这方面,委托者一方就拖不起,快则半年,慢则几年都没有结果。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事了。只能冒险从国内运进缅甸了。
至于郭家人怎么说服众股东,一直以炒股为主公司突然去投资一个徒有虚名的公司,那就容易多了,一个走了几百年的商业家庭把虚的说成实,这一点都不难。
张明要做郭家这一笔买卖,就必须在包工头取资的时候将他抓获。而这一方法要变动,因为包工头不可亲自出面取钱,而是雇佣缅甸军队或是警方来取钱,再差就是押钞队了。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取出钱后他不可能过早的存入银行(国内的银行他更不可能存放了),所以他一定会找个存放钱的仓库,地点和取钱处一定有相当远的距离(国内他不可能存放)。一段很长的路途一定得是武装押运,所以只能混入押运队伍,到达目的后他一定得露面,所以到那时再机行事吧。
最重的一点,这笔钱要入缅甸就必须先由中方人员押到缅界,再后由缅方的人员来押回到目的地(这可是关乎国际上的事,包工头不可能做的到)。期间张明要从一个中方的押送员转变为缅方的押送员。谁能提供这此复杂的帮肋?当然是郭思思。这种需要用钱行贿的事,只有像郭家这样的大财主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