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门道——南环
早上——八点四十
一家有名的咖啡厅内。衣着纯黑色皮衣的张明,悠闲地座着。对昂贵的外洋东西他很不感冒。贵的要命的咖啡在他嘴里变了味。只觉苦涩过有点丝甜然后又是苦涩,所以他喝了一口后就不敢再恭维了。若不是看在约他见面的人面子上(深厚的交情),他早就飞了。对他来说,只要不准吸烟的场合都和自己八字扯不着一边。虽然这里的环境和风景都很优美。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正在张明按捺不注,想跑出去吸支烟的时候。一名身着休闲运动服的男子走向了他。361°这个商标很是耀眼。来者径直座下,丢了一句“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张警官是大忙人,抽空见我这个无名小卒,已经是给上天的面子了。”
男子微笑了一下,没理会张明,自顾自地点了一杯名称一大串的咖啡,然后一直等到服务员上了咖啡。不加糖不加鲜女乃,他喜欢喝纯咖啡,那无尽的苦涩味使他异常留恋,回味无穷。
张明看着男子一副瘾君子吸毒登仙一般时的表情,很不舒服。嘴角微弯。“晕!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总是喝这洋玩意,在我看来,怎么也比不上咱们有着悠久历史的茶。苦尽甘来、唇齿留香,多享受呀。”
“所以说你不懂什么是儒雅。想当绅士必须得先学会喝咖啡,当然绝不是有些人一样的牛饮。”男子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
“切咱是中国人,不想外国人那一套,咱得有自己的范。”张明反驳道。
“这叫文化交流懂不,国际上事你就别在哪发表高论了,高中文化都没有的人是没有资格谈国家的。没文化就别没了咱中国人的名节。”男子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点评张明道。
“C你妹的!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初中毕业怎么了…至少咱活得轻松自在,没文化人那装酸的鬼样。咱活得这叫真实的自我,地道中国人,懂不!”
“你看看,满嘴的市井粗话,这里是高雅的公共场所,可不可能收起你那一套真我的活法。”男子微笑着指着张明说,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
张明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这方面多说什么。“好了好了,咱是中国人,不做洋人那一套,进入话题吧,说吧,约我出来有什么事要请教?”
男子夸张地清了清嗓子。说“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帮会做郭家这件案子。”脸色突然很平静,但眼中那一丝冰冷的神色,仿佛在说“是不是你做的。”
张明对此视若无睹一般,依旧用半调子的口气回答道“我C!这点事都要问我这低端的社会分子,看来你这个所谓“绅士”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C!老子说的是正事,你给老子认真点。”
“对不起张大警官,你若是准备用这种审问犯人的口气问我的话,恕我不奉陪了。”张明毫不客气地说,并且轻轻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男子的脸色变了,双眼中的冰冷之色更浓了。“难道你不是犯人吗?”轻笑了一声。“道上的人那个不知道的恶狼帮的威名呀,就算我是警检,今天要是无故抓了你,明天,我一定会被狼群咬伤吧,或者是咬死,是吧,明哥!”后面的两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同时伸手拦住了张明的去路。
张明的脸色很沉重,心里很不是个味,可是却不是杀机已现的苍白。“今天约我,你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张国柱的身份?”
“有什么不同吗?”男子显然没有让张明走的意思。
“前者我可以毫不理会,有什么事等我律师来再问他,后者我可以再呆到你喝完这杯咖啡。”张明口气沉重地说。
“那就用张国柱的身份吧。”男子平静地说。也就是张国柱本人。
“张明!”一声惋若悠兰的声音,一名衣着紫色裙子的美女走向了张明两人这里。净白如玉的脸庞上不施一丝胭脂。樱唇是自然地鲜红。眉如笔画般轻轻点在这一副动人的脸庞上,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微拂。是郭思思。明显今天是刻意打扮的。
“大美女呀。”张国柱眼中一亮。用妒嫉地目光看着张明,轻声道“绑架都绑出感情来了,看来那天有时间也得帮我绑一个。”张明摇了摇头,苦笑地望着眼前的这位朋友,刚刚不快竟被他一句话给吹散了。这就是张国柱,无论有多大的仇恨,转眼之间就可以忘记。
“说什么呢?”转眼间,郭思思已经来到眼前。
“没什么…”张明笑着说,同时座回了位子。
“请座!美女。”这一句话是张国柱说的,而且还很绅士地为郭思思拉开了椅子。
“谢谢!”郭思思很礼貌地说一句客套话。同时轻身入座。
“为美女服务一直都是绅士的荣幸,虽然本人不能算是正规地绅士。”张国柱露出迷人的笑容,谦虚了一番。座回了位子。看向张明的眼光中又多一丝妒嫉加羡慕。
“怎么会呢,”郭思思象征性地客气一下。
“介绍一下呀。”张国柱看着张明说。
“郭氏公司总经理,郭思思,”张明介绍道。“这位绅士是我的朋友,张国柱,吃国家饭的。”
“哦你好!”郭思思微笑着向张国柱伸出了手。
“你好!你好!”张国柱激动地握住了后者的人,很软的手啊。
郭思思笑着抽回手,至于对方吃的是什么公家饭这些个问题,她不感兴趣。现在只是客套上的认识而已。
“现在可以相信这件事和我无关了吧?”张明微笑着问张国柱。
“什事呀?”郭思思露出不解的表情。
“绑架郭小姐的案子,也就是他口中的事。是吧?明哥。”张国柱微笑着说,同时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张明。
张国柱是自己在道外最要好的朋友,虽然两者之间是对立的关系,但是一旦是下班的时间,张国柱都不以警察的身份自居。一次意外的相遇使得这两位不同生活的人成为了朋友,长期的相处,竟发现对方有着和自己一样处世观。同样的心思和为人都能使两个人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张国柱和张明就是活活生生的例子。以前两者相处都只谈私事不谈公事。今天张国柱很反常。张明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所以心中很不是个味,外加难过吧。所以张明沉默不语。
他沉默不语,郭思思可不干了。忙为他开月兑道,“他怎么会是绑架我的绑匪呢,他是我的朋友。”郭思思很激动。眼神中那一丝心虚逃不出老练的猎人眼睛。
张国柱笑了笑。说“郭小姐是当事人,你说没有,这事就一定不关他的事啦。”
“对对,他是个大好人,不可能会做绑架犯罪的事情。”
郭思思激动中那一丝羞意,张国柱尽收眼底。暗骂了张明几句。羡慕地看着张明。道“明哥好福气呀,能得郭小姐的青睐,好多事都不要怕麻烦了,在下可是好生羡慕。”这一番话使得郭思思脸上的羞意更浓了。
张国柱间接性地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心中的欢喜又上了一层。以至于让一向聪慧的大美女忽略掉了后者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张明清楚张国柱话中的带话,他是在警告自己,若不是当事人不予追究,他可是有充分的证据逮捕自己的。除了对他办案能力的欣赏外,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若不是立场的不同,他可以成为自己的兄弟及知交。有能力的聪明人一直只喜欢像自己一样有才能的人。而两个有着同样头脑的知交,有些话不明说对方也能猜出大概。
郭思思呆呆地望着张明。她在担心,担心张明对张国柱所说的不关心。因为张明在沉默。神色很平静。仿佛无视张国柱所说的一般。
然而张国柱知道张明在听。而且也清楚自己话中暗含的意思。所以他不紧一慢地又说道,“有些事以前我不想知道,然而命运总是让人难以琢磨,不想知道,它却偏偏让你知道…知道这些事后我很震惊…,同时为某些人感到惋惜。”话说到最后,一丝痛楚浮出了脸上。
“现实就是这样,没有人想去做那些事,若不是无奈的命运。”张明终于开口了。沉重的语气,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同时也是现实的无奈。
张国柱的脸色变了,变得异常沉重,望着眼前的这个朋友,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命运是不可以选择,但有头脑的人都可以改变命运的安排,有些事可以很简单的选择逃避,就…看你会不会做正确的懦夫啦…”沉默了许久,张国柱才语气沉重地说道。
张明无言,张国柱长叹一声,“为了情义我放弃了我所追求的梦想,令爱我的人承受了沉重的失望。我想…我能为此放弃了比生命还重要梦想,有些人恐怕…也该有所表示了吧。”
郭思思静静地听着两名男子的对话,一些只有他们自己的对话。心中对此不是很明白,但却不敢加以问询。她从两位男子的脸色中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不知道是些什么。
“我是猎人,我不想我最要好的朋友变成我的猎物,那样会使我很难选择,虽然最后一定会选择猎杀,但我真的不想,不想让今天成为我们最后永久的绝别…你到底明不明白呀!”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很大,整个咖啡厅内都在回荡着张国柱的声音。以致使其他人都惊讶地望向这里。
郭思思惊讶地问道“张先生,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她,张明沉默,同样张国柱也在沉默。只有郭思思询问的声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