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惠博兴来讲,小琦就像是凭空出世的一粒极度碍眼的沙子,一个在惠家地位低下,对自己唯唯诺诺已久的保姆,居然瞬间成为惠家的威胁,这简直是太讽刺了。
惠博兴凝着眉头,撇着嘴,不屑与鄙视深刻的反应在他的脸孔。
林薇机灵的瞅他一眼道:“还有一个叫褚涛的,好像让小琦很紧张,这次她忽然失心疯般的找到我,好像跟他有点关系。”
“褚涛?”惠博兴反问道。脸上嘲讽的表情依旧。
“嗯。”林薇点点头。
惠博兴燃上一支烟,道:“我们家的事你少插手,关于这个小琦,我心中有数,你对她说话时,嘴有点把门,否则我就连你一起收拾。“
林薇在心里叹气道:“我这个泥菩萨已经进江了,还在乎你再给我往头上泼瓢水?“
惠博兴将烟抽了一半,忽然问她道:“你适才说李若茜被小琦控制起来了?这怎么可能?“
惠博兴还是更相信李若茜的实力。尽管这个小琦被林薇描述的无比强大。
林薇点头道:“李若茜再怎么反抗,难抗她身上的丽水珠,只要李若茜一天活着,她就一天逃不开毒药的威胁。“
惠博兴暗道:“丽水珠?整个小城也只有松下能搞到丽水珠,难道这个小琦还跟松下诚之助有关系?或者是——惠知晚?”
想到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人,惠博兴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道:“我要查查这个小琦的底细,如果她敢与我惠家为敌,我会让她即刻从小城消失。“
林薇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李若茜从小城消失?你不觉得她很烦人吗?”
惠博兴轻笑道:“恐怕我不赶她走,她也没多少阳寿了。到时候我就直接做回好事,将她的骨灰一并与若梅合葬。再把她们一并发回老家。“
林薇举杯叹道:“您真是仗义,不让李若茜暴尸街头。佩服你,干一杯。”
李若茜会有那样一个凄惨结局吗?林薇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放下酒杯,湿巾拭下嘴,道:“我去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走道里,她意外的看到了李耀辉。
林薇愣了一愣,想他宴请的客人,已经猜出个大概,她冲他笑道:“你表哥在呢,不去与他打个招呼吗?”
李耀辉一愣道:“他找你做什么?”
林薇一边往洗手间而去,一边道:“跟我要晕天散的解药,我已经答应他了。“
李耀辉盯住她的背影,无语沉默。林薇忽然将呆在身后陷入深思的李耀辉一把拖进女性洗手间,将门“嘭“的一声关上,将反抗惊愕的李耀辉的嘴用手堵上,道:”李耀辉,不想跟我温存一下,回忆一下你当年是如何欠我的吗?“
李耀辉恼怒甩开她的手,厌恶的道:“少玩小儿科。当时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林薇冷笑一声道:“果然想赖帐了。你忘了你喝醉了酒,把我当成夜总会小姐使用,事后你跟我说的什么吗?那时候我多么单纯啊,居然相信你的那些鬼话。”
李耀辉怒道:“你够了,陈年烂芝麻的事你还说出来,你活得真后退。”
林薇怒道:“历史是不能够忘却的!”
李耀辉无语发笑起来,一面抵挡着她凑上前来的脸孔。
林薇气极败坏的道:“你说忘就忘了?我那时多纯洁呀,梦想着把纯洁的自己交给唯一的老公,就是那样的一颗纯洁的心灵,让你给糟蹋了,后来你表哥让我进入药品组织,我哭求你,你居然阳奉阴违,你一会儿飞美国,一会儿去印度的,我当时被我骗得像个三孙子,居然还枉想着你有一天回来娶我!李耀辉,你说你对得起我吗?要没你,我也不会对后来的人生自暴自弃,我没事的时候分析了,我之所以活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林薇唾沫星横飞的将自己多年的委屈一气全部说出来。也不知道今天何来的如此愤怒。
李耀辉推开她的脸,道:“你想怎么样?让我娶你?你不会现在还想嫁给我吧?你也太土了。”
“是的!”林薇疯狂道:“我林薇是土,你好像不只一次这样侮辱过我,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欠我的情债,我会跟你慢慢讨回来的!你给我等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林薇放开她,一气出了洗手间,居然头脑发晕的冲进男性洗手间去了。
李耀辉原地哭笑不得,待到一女性脸带怪异的站在门外时,他才叹口气,返回雅间。
不到五分钟的间,就见林薇扯着惠博兴的胳膊进了两人的房间。
李若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李耀辉冰冷的瞅过两人,稳坐泰山。
惠博兴冷漠的问向李耀辉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不等他说完,李若茜接过话来解释道:“我快要归天了,算命先生说我死后会做菩萨,我一时高兴,所以让他出来陪我喝两杯,要不,我们一起坐下庆贺?”
惠博兴冷笑出声道:“你若做了菩萨,天下岂会太平?哼!”
他拂袖的力度,将林薇都带出了房间。
李耀辉也坐不下去了,他起身道:“早知道这样,不如听你的去小吃府呢,好歹那里不会有杂质。”
李若茜起身,同李耀辉走下了楼梯。
楼下,看了看李若茜的小卡,李耀辉道:“我们走着吧,绕一圈儿,然后再回来开车。”
李若茜沉吟同意。
李耀辉步伐很慢,看得出来,他不想太快结束这次约会。
小城一到天黑,总是湿气很重,赤着胳膊,总感觉肌肤发涩。
她绕起双臂模模胳膊,李耀辉以为她冷,拍拍自己的胸膛,才发现自己也没有穿外套,只好胳膊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李若茜走了几分钟,还是轻轻挣月兑开他的怀抱,光天化月,还是眼光颇多的。
李若茜轻轻笑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李耀辉看见她的笑容,也只是低头笑着,他道:“我送你回家吧,车你明天再来取,反正你那辆车也少有人起偷心。”
李若茜笑着点头。
两人沉默的走着,李耀辉几次欲言又止,位置的变化,让他说什么都觉不妥,只能不时的扫量她的身体与脸庞,将似笑非笑的眼神朝向她。
他忽然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了,其后也是一起往回走,放弃车的轻快,当时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形吧,欲言又止的斟酌,不言而喻的快乐,第一次约会,也包括第一次牵手与亲吻,一切好像进行的太快了,又好像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包括回到家里之后,静等客厅的李若梅对两人的冷漠痛责,现在想来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与快乐。
喜欢她,因为自己跟姐姐吵架,喜欢她,看向自己时,羞涩的眼神。
李耀辉是谁呀?惠家的二大少爷,阳刚沉稳的外形,帅气又带点霸道的性格,每一个认识他的女孩子,都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对于女人,他不曾珍重更不曾缺憾,那可能都是没有遇到李若茜之前吧?
哪一个当姐姐的,会让自己的妹妹去跟这样的一个男人接触呢?况且李若梅总认为若茜青春懵懂,没有恋爱经验。初恋不可以是一次彻底的伤害。
多少女孩子的初恋因为李耀辉而变成苦痛经历?可是,没等李耀辉向李若梅证明自己对李若茜的不同时,她就去世了。
闷热的空气肆意的散绕在两个年轻人的周围。夜,如此恬静,又如此乖张,总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人类在它的轻抚下发生的故事。
它不言语也不恐慌。
当李耀辉试图向李若茜传达什么信息时,一辆车就冲着李若茜的身体呼啸而来。
李耀辉眼疾手快,他更相信于自己的第六感觉,一把将李若茜拉向自己一边,那辆车就沿着李若茜与李耀辉两的身体恐怖而过。
李耀辉惊恐未定,他将眼光朝向李若茜,意问向她“你招惹何人了?”
李若茜完全处于呆愣之中,突如其来的恐慌让她心跳紊乱。
两人喘息未定。车却又冲向他们疾驰而来,李耀辉牵起李若茜跳入旁边的一个花坛内,疯狂的车猛然顶住花坛停住,车门打开,手执长武器的松下武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脸的阴笑的冲花坛中的两位走来。
李耀辉将李若茜推向身后,赤手迎向松下武,他怒笑道:“松下,你要干什么?”
松下武目光阴冷无比,:“你们一起在这儿,真是太好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待一靠近李耀辉,他双手举成铁棒,以棒当剑,朝向李耀辉的头顶上落下。
李耀辉眼疾之中一个侧身,躲过此击,失手的松下武随即命朝李耀辉的脑门儿击去。
李耀辉巧力接住他的棒子,用力往松下武脸上威逼。
松下武很快被李耀辉的力气逼退下去,他眼光一转,一个飞脚踢上李耀辉的两腿之间,李耀辉命根被踢中,当即激痛难耐,手上失去招架之力,松下武趁机将棒挥打出去,拼命躲避的李耀辉还是被打中肩头,痛的脑袋嗡嗡,两眼有点冒金星。
松下武将机发力,调整棒度,直中李耀辉的脑门儿上击去。李耀辉慌乱之中身体笨拙的伸出双手力接棒,只觉得双手像骨裂了一般的疼痛。
松下武站立面前,绝对优势的他讯收长棒,再酿进击时,震耳欲聋的一声,感觉一颗子弹擦着自己的脸颊般飞了出去。
松下武一惊,收住棒,看见李若茜正举着手枪,双目愤怒无比的瞄准自己。
父亲送给她的这支手枪,还真是有用。
松下武不是没有考虑到李若茜手中的手枪,但是他对自己的剑术,就像惠知晚对自己的柔道一样,自信无比,酿战前根本就没把手枪一类的热武器放在眼里,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清楚的看到,他的剑术跟手枪一比,根本没有防御能力。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用武术与武器抵御枪械,那就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武术大师李小龙,可惜,李小龙大师已经与世长辞了。
那么松下武只能轻哼一声,提着棒子,仇恨着瞅一眼两个人,跳上车而去。
“狂傲!”李若茜收起枪,骂了一句。忙上前扶起受伤的李耀辉,“哪里受伤了?”
李耀辉被她一问有点脸红,他不住的摇着头,道:“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又不解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来杀我们?”
李若茜凝眉不语,欲言又止,看一眼受伤不轻的李耀辉,道:“到我那儿看看伤口再走吧。“
李耀辉忍痛点头。他还在不停的思索着,这个松下武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他忽然双目放光道:“难道是替惠知晚出气吗?我将她打进医院,可是,要报仇也得是他老子呀,他凭什么?难道松下诚之助不好出面,委托他儿子代为出气?……”
李若茜一面招手拦出租车一面道:“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