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人一直在医院住到医生再三提醒他可以出院。可是他本人还嫌时间太快,希望可以再在医院多住些时日,只到医生建议他可以去疗养院时,他才不得已让儿子接他出院。并且将一直陪伴身边的美眉“放”了回去。
可是警察是不会让他回家的,应该说是在马大梁未怒之前,他完全是自由身,可现在警察局的局长怒了,他的自由就受到了诸多限制。
白仙人怒到嗓子眼里儿全是痰,一喘气跟奏乐一样的艰难声音。
他的儿子白志通对他道:“爹,不妨就给马大梁点好处,去跟他弯腰求个情,行了方便得了。”
“哼!“白仙人发出带着音乐的哼声,道:“儿子,做人不能没有骨气,你爹我是什么人?受他一个二愣子的无礼与蔑视,天地难容!”他手剧烈的拍着病床道。“从他派人在西溪口抓我的那一刻,我就恼怒了!你爹我……”
白志通赶忙劝慰爹稍安勿躁,小心火起。
“那么就让麻子(马大梁)将我再次押进警察局吧!不怕出事就成。”他将嘴凑上儿子的耳朵轻语道:“如果他再将我弄进牢里面去,你就将他的犯罪证据寄去你叔叔那儿。”
白志通点点头。
下午警察局来了人,将白仙人再次提进了警察局,在牢里一关就是三天。
白仙人因怒眼睛上火,通红肿起。夜晚的灯光中看上去,分外吓人。
白志通没有完全按照父亲的嘱咐行事,他备了厚礼,亲自驾车,将马大梁请进了葫芦丝酒店喝酒,点了满满一桌子昂贵菜肴。
马大梁完全一副局长的派头,一松腰带坐下,不屑的眼光看向白志通。
白志通干脆将一张中国银行的卡放在马局长的面前,陪笑道:“我爹年老体衰,经不起牢狱之苦,还望局长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老人家一般见识,俗话说的好,人老如孩童,我爹现在就像一个不知礼的孩子,冒犯了局长大人,还请海涵。“
说着,将名酒开启,倒满马大梁和自己的杯子。“来,我们先干一杯。“
马大梁坐在那儿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给他面子的意思。
白志通笑道:“那好,我先干为敬,局长大人随意。不过,钱您收好了,我爹的事过去之后,我和爹还有重谢!”
马大梁瞅一眼面前的银行卡,笑着说:“你还挺会来事儿的嘛。”
“只要局长大人能海涵白某的爹,我感恩戴德。这点小钱,只是孝敬您老的。”说着,又一杯酒下肚。
马大梁瞅着银行卡,沉呤几分钟,忽然笑道:“你如此想孝敬我,我不能不成全你,卡我就收下了,白老的事,你回去等消息吧。”
“局长大人爽快!”白志通将酒满上,执意要同马大梁共饮此杯。马大梁也不再执拗,拿起桌上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呵呵呵……”马大梁笑起来。
白志通的酒席一散,马大梁就敲响了辉煌夜总会二楼的房间。将开门的胡怡如一把拦腰抱起,由于胡怡如身材不及当年妖娆,重量不由得让他打了一个踉跄,但拼上吃女乃的劲儿勉强可以抱得住,却很快坚持不住,将他扔到了床上,胡怡如的头撞上了床头,痛的眼前一阵金星,不由得骂将出声。
马大梁坐近她身边,将适才从白志通那里得到的银行卡塞到胡怡如的手里,笑道:“你拿去买衣服穿吧。”
胡怡如有点愕然,突然半夜找来,出手如此大方,甚是让人奇怪又感动,什么时候真正关切过自己的衣食住行呀,此刻温暖的语句一经老情人的嘴里说出来,胡怡如拿着卡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不知是感动还是高兴的,竟然哽咽不止。
“大梁,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她道。忽得卡,心里又有一丝不安。
马大梁拍着她的手道:“小怡,这么些年我欠你的,心里想起来诸多不安,所以想给你一点赔偿,你跟我这么些年不容易啊。”
这番话,让胡怡如心里受到感动着实不小,一向被自己抱怨与辱骂的马大梁,居然也有如此温柔心思,也有如此大方的一面,不禁心情奇好,渴望他能留下来睡在自己一边。
但却突然问道:“这卡上的钱是哪儿来的?”
马大梁道:“这你甭管,放心花就成。”
胡怡如忍住笑意,将银行卡放到她床头柜的包里开始准备马大梁的睡衣。
马大梁一把揽上她粗桶的腰,道:“小怡,我马大梁可能要有麻烦了,帮着我点。”
胡怡如咬下嘴唇,点点头,对他迟钝了的爱情又仿佛苏醒过来一样,想去亲自给他放洗澡水,马大梁对她摆摆手道:“你不用忙,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我女儿今天过生日。我还是赶回去给她庆祝。”
胡怡如带着满心遗憾的送走了今晚的财神,又极度想念另一个财神李若茜,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搞清了卡里的钱数,虽然有些失望,但却是一笔大金。
心情奇好的关系,居然化了美妆,坐进吧台里招待起客人来了。
白志通在家里坐等三天,没有接到马大梁的一点消息,自己的父亲也依然在牢中受苦,他自然坐卧不住,致电给马大梁,马大梁在电话中对他笑道:“你那钱是用来孝敬我的,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吧?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干儿子了,好像并没有承诺给你什么吧?”
白志通以为他嫌钱少,又一笔数目通过电话线飘进马大梁的耳朵中时,自己从周边人那里所受的愤怒与羞辱,仿佛全要发泄在白家人身上一样的冷冷的回绝了白志通。
父亲依然在牢中叫苦连天,这让白志通恼怒中认清了父亲的坚持,所以,他也终于认为父亲的安排是对的,他将马大梁的证据寄到了自己的亲叔叔那儿。
如果警察局长由他来做的话,小城的贩毒大家就要真正的易主了,那么自己家族的势力将更加威不可攀。
同样感到极受侮辱的白志通再次致电给马大梁时,口气完全改变了:“马局,我一开始想息事宁人的,可是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应该知道我叔叔的厉害吧?你的犯罪证据我已经给他老人家寄过去了,你就等死吧。这座小城的警察局马上就要易主了!如果你想到时让白家给你留点情面的话,赶紧放出我的父亲,将功赎罪。你已经没有棋步可以走了。“
白家最厉害的一招终于施展出来,马大梁将自己置在办公室的黑暗中直至夜深。自己此次的愤怒与自尊,仿佛是一次真正的渴望之中的实施。他已经隐匿太久了,如今鬼使神差般的想人活一口气时,本来令他胆战心惊的事情,如今却无视它的到来,当它到来时,却又如此的冷静。
难道他命数将尽吗?还是他本来就知道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