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的一男一女,看到海口这样的情形,对视一眼。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群,看来都是练家子。”巫沫一勾唇,左不过一句,能做她对手的温郁白,不简单呐……
白月点了点头,“心机颇深,只要是来这里的使臣见了这样的局面,怕是勾不起他们的野心也难。”
巫沫偏头侧眸看向这个男人,一挑眉梢,“看不出来,好师傅原来也对朝政颇有涉猎呢。”言语间的讽刺意味里却透着探究。
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赤果果的陷阱,而挖这个陷阱的温郁白无疑是给了邶姬国一个最好攻击别国的借口,只要有些蠢货自以为只要蒙混过关的进了瀚海城,又或是直接进了王宫刺杀王帝,那么,攻打的别国的原因不就正好落实?
况且,只要他们潜进了瀚海城就会被扣上‘图谋不轨’的高帽,再被温郁白的铁齿铜牙这么添油加醋一番,呵,名正言顺的可以不用顾及其它国家的反对攻打,多轻松的一件事?
桃花美目微微一眯,盯着那双冰冷的紫眸不放,只不过,她可半点也不知道这个冷漠如冰的男人除了笑傲江湖之外,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温郁白的用意,该说是白月太聪明?还是该说温郁白这个法子未免太不高明?
白月俯身附在她的耳畔吐过一口清气,“真不知,原来好徒儿竟然这么想了解为师。”紫色琉璃的瞳孔丝丝妖气泄漏无疑。
正待巫沫想要讥讽他的一刹,他却突然没有理会她质疑的目光,而是一双紫眸定定的瞧向了突然而来的一大队兵马。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来人,只是一眼,刹那间,思绪翻涌……
是谁,当初在那样幽暗的地牢里却还抱着一颗赤子之心对她爱护有加?
是谁,当初即使她一身污垢还将她紧抱在怀,还在安慰着,‘别怕’?
又是谁,当初不顾生命危险执意屈下自己的傲气自尊求助他人来解救她?
是他,殷爵,战场的枭雄,她心中的,英雄。
这个男人,即使在那样**黑暗的朝廷也没有丝毫被侵染,他的灵魂依旧那么干净,依旧那么高傲,依旧那么英气飒爽,仿佛,世间的任何污垢都无法来剥夺无法让他堕落,纯洁,清澈,像一汪湖水,像一张白纸。
这样的男人,她向往着,却只是如此,她不想用自己肮脏的手来污染了这颗灵魂,因为,不忍,第一次,不忍对这样一个纯粹无比的男人下手,不忍对他使出任何的手段,那样与他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海口有一处官兵驻扎的小房子,而那小房子的门前赧然站立着一个人儿,背影那般清寂消瘦,一身黑纱,发髻未盘,有些任性的让那一头比及丝绸还要柔软顺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直至垂至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