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尘通过亲人断断续续的讲述,终于算是对“自己”有所了解,原来涤尘是一个书画界的新秀,那么,自己昏睡了这么久,还具备以前的这些天赋吗?
家人当然也迫切的想了解到这些。
休养了几天之后,见涤尘的身体确实恢复的没有任何异样,涤尘在母亲的引领之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画室里面。
画室里面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挂着许多涤尘以前的创作,一切都布置的井井有条,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涤尘自己,却依旧对这里没有一点的记忆。
母亲替他摆好画板,轻轻的带上出去了,想留下儿子独自创作。祖父母和父亲一起安静的坐在客厅里面,静静的等待着。
自己是真的有这种天赋吗?
涤尘拿着画笔,却感觉到自己对调色和绘画异常的熟悉,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是精通于这一门的。几乎没有太多的考虑,涤尘便开始落笔了,渲染,刻画,描边,几乎是一气呵成。
两个多小时之后,父亲轻轻的推门进来了,想要看看儿子的进展。
他见儿子正手握着画笔,望着画面陷入到沉思之中,便悄悄站在儿子,想看个究竟。
这一看,父亲不仅惊呆了。
一向擅长于抽象派油画的儿子,此刻却绘出了一副精雅细致的工笔丹青。
整个画面以丹青为主,渲染的是一种大雪寒梅的氛围。一大片梅林之下,积雪茫茫,而在梅树的枝头,几色的梅花却开的正艳。整个画面生动的看上去让人犹如身临其境。
而在梅林中间的小道上,却是一个工笔刻画的古代淑女,随风飘动的衣裙,长发飘飘,和正副画面的意境相衬起来,似乎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梅花仙子。
这样一副极美的丹青画已经让父亲震惊,但更让她奇怪的,这个仙女的一切都刻画的惟妙惟肖楚楚动人,却独独面容是一片空白。
此时的涤尘,正呆立在那里,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似乎是在想象该如何去完成人物的脸面空白部分。
而父亲却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了,因为高兴,他竟然都忘记了儿子在创作的时候是最不喜别人打扰的,忍不住高声喊了起来:“父亲,母亲,快来,涤尘做好画了。孩子的妈,别忘了给涤尘拿水、、、、、、”
父亲这一声刚落,祖父母便和母亲包括佣人一起涌了进来,整个画室瞬间便像炸开了锅。
“唉哟,涤尘,我的孩子,你果然功力一点都没减退啊,还是像原来那般聪颖,爷爷真怕你,怕你会、、、、、、”祖父颤巍巍的看着画板,一边和父亲点评着画,一边喃喃的念叨着。
祖母和母亲已是激动和高兴的泪流满面。
“可是,这个仙女的脸面为什么是空白的呢?”小保姆月牙陪着大家又是哭又是笑的一阵之后,终于指着画面:“少爷,这部分还没画完、、、、、、”
“是啊,但是孩子估计很累了,先休息休息,慢慢再完成吧。”祖母疼爱的看着孙儿,示意儿媳把水端给孙儿,母亲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开心和流泪,居然都忘了手里面的水杯。
涤尘却依旧呆呆的立在那里。
这个女子,她是谁呢?涤尘想不起来,但却觉得自己对她无比的熟悉,无比的熟悉;她的身姿,她的衣饰,她飘飘的长发,一切都似乎就在涤尘的脑海里面,几乎只是动一动笔,便呈现在了面前的纸上。她对自己那么重要,非常重要,那种感觉又涌上了心头,涤尘隐隐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为了寻她而来。但是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就是画不出来她的面容?涤尘苦思冥想着,感觉到自己心里那么难过,莫名其妙的忧伤袭来,涤尘感觉到头疼得厉害,疼的他忍不住丢下画笔,用双手用力的抱着脑袋,“唉哟”一声蹲在了地上。
父母亲及家人又是一阵惊慌失措。他们以为涤尘是因为刚刚恢复,就因为创作而脑力过度透支造成的,忍不住相互埋怨着,慌乱的将涤尘扶到了卧房,在床上躺了下来。
此刻,在上官家做了十几年的老保姆陈妈,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她轻轻的碰了碰的涤尘的母亲,重新示意拉她来到了画室。
“太太,我觉得,你有没有觉得、、、、、”陈妈看着画,有点吞吞吐吐。
“什么,没关系,你说啊陈妈。”涤尘的母亲看着欲言又止的神情,示意她讲完。
“太太,你还记得,少爷昏迷的那个晚上,他的画,好像就是、、、、、、”
陈妈用手指了指画上的女子:“看起来,很像啊。”
涤尘的母亲听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又细心看了看画上那个女子,是的,虽然她的面容没有填上去,但衣衫,神态,都那么眼熟,分明和十年前涤尘昏迷的那个晚上,画在画室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是涤尘认识的一个女孩,只是以古装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涤尘的母亲和陈妈站在那里,感觉到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