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地,门向两边分开。里面是一层厚厚的棉布门帘,这时候也从中间被挑开。挑门帘的是两个和因我们进来那个一样打扮的人。我们一迈进屋里,门帘迅速被放下的同时,其中一人超右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右侧是一个打开的门,也挂着棉布门帘。看来是连接跨间的。看我有些迟疑,靠近我的那人在我身旁压低声音说:“请进去,楚先生在等你呢”。
我和李斯对望一眼,转身向前几步撩开门帘走进里屋。一进屋,我们就愣住了。
首先是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这屋里太暖和了,却看不到任何取暖设备。其次是扑鼻的药香,看来这屋里应该有病人,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室内保温这么严密。再就是这屋子非常宽敞,右侧一排溜的大窗户,由于室内外的巨大温差,窗户上厚厚一层冰花。靠窗是一排矮身的红木官帽椅,两个一组,中间是四方明隼的小几。对着这排椅子旁边是一张巨大的红木罗汉床。床侧一条长供桌,上边摆着胆瓶,帽桶和老座钟。这一派摆设极为地道,每一件家具都透着贵重而又不露痕迹地和其他摆设合拍。但是真正令我们惊讶的是,罗汉床上坐着一位中年女性,除此之外,屋里再无他人。
我一时回不过神来,李斯已经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您就是、楚、楚先生”?
“怎么?不认识了”?那女人微笑着用跟老朋友说话的口吻盯着我说。不过她马上自嘲地一笑:“可不是!你现在当然不记得我了”。
她用手指了一下斜对面的官帽椅:“坐下说话吧。这位是……”?
“他叫李斯,我的发小”。我一边坐下来一边回答。看来我和这位“楚先生”之间早就见过,不过我还是要证实一下:“咱们以前见过吗”?
“从你上次离开这里,我已经等你一年多了”。这位“楚先生”对李斯点头示意后对我说。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说话不紧不慢,给人优雅的感觉之外,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此时我明确的感到,她可能知道一切。
“听您说话的意思,好像您知道我这些天遇到的事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先拿起炕桌上的一个铜铃摇了两下,几乎立即门帘就被挑开,还是给我们开门那俩人,一个掀门帘,另一个端着一个竹茶盘侧身进来,茶盘上放着三套盖碗。分别放到我们身旁的小桌上。
“请喝茶”。之后转身出去,门帘又立即放下来。
楚先生端起盖碗,对我们做了个“请喝茶”的姿势,随后用盖子轻轻拂了几下水面的茶叶,没有喝就放下了。
“我也是风闻你失去了记忆”。她仍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所以我猜,你来找我是想寻找答案的是吧”?
“嗯”!我看着她用力点了一下头。
“好吧,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会尽量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