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恢复的怎样了?”宋伊凡一边掏刀一边问我。
“怎么?你要捅我一刀试试?”
宋伊凡一笑,把手里的刀连鞘递给我。
“还记得咱们在灵谷的神庙里发现的那通石碑吗?”
“你是说用小篆雕刻的那个?”
“嗯。那时候我翻译了碑文,上面说先知的后人——应该就是坏坏,会带你进入神母陵,里面藏着一件宝物,可以帮助你找回记忆。咱们进去之后,只见到了这把刀,所以……”
宋伊凡没再说话,点头让我仔细看那刀。
我把那把刀拔出鞘,仔细观看。说实话,自从我用那样悲催的方法把这刀带出灵谷之后,我还没有认真看过。现在近距离观看,发觉这刀真是美,无论质地,花纹,还是形状。
这刀连刀柄也就是一尺长,刀身曲线流畅,刀刃飞薄,刀背圆润,吞口部分雕刻成一个异兽的头,张着大嘴,似乎要把刀刃整个吞进肚子里。握柄雕刻着密密的花纹,经过这段时间吕萧山的熏陶,我也能分辨出,这刀通体雕刻着各种符咒。只是握柄部分的雕刻更加细密,从而也加大了手掌的摩擦力。刀柄的尾部是一个水滴的形状。整个刀身是用一种金属制成的,黑色里带有红光。但是奇怪的是,这金属从刀刃部分到握柄,颜色逐渐变化,越往后越黑。到了尾部,黑色里又带有一点银光。
“这些天,你们没有研究过这刀里面有什么秘密吗?”我问宋伊凡。
“我联系了各种渠道的朋友来帮忙,花纹部分就不用找别人了,吕萧山能够肯定,这刀身的花纹是一种超级复杂的符咒阵法。所有符咒的位置排列极端巧妙,他说就算用现代计算机来运算,都很难达到这样周详的功能。外形上,我在网上联系了一个专门研究古代神兽的顾问,他说这是一种类似于貔貅的上古神兽。据说可以吞噬灵魂。至于金属部分最为古怪,竟然谁也判断不出这是什么金属制成的!”
宋伊凡说着,伸手在旁边书桌的笔筒里拿了一把裁纸刀,从我手里拿过那刀,用力一挥——一声很低的“咔”,那裁纸刀竟然如同豆腐般被砍成两段!
“你看,这刀子如此锋利,可是,我们找了好多家专业的鉴定单位,都不能确认这是什么金属,甚至于有个单位还得出了‘这不是金属’的判断!”宋伊凡边说边又把刀又递给我。
“不是金属?”我哑然:“谁这么没溜儿?”
“这么说也不是不对,这刀,你就是带着它过机场,安检都察觉不出来。在安检扫描的时候,它在屏幕上会和任何东西融为一体。”
我更加模不到头绪,反复看着手里的刀。“问题是,这东西和找回我的记忆有什么关联呢?”
“眼下毫无头绪。”宋伊凡说:“你既然出院了,这刀就交还你保管。没事你就多研究研究吧。”
宋伊凡转身去开门,“估计饭就快到了,一会吃完,咱们确定一下今晚的计划。”
河北大学新校区西边的那座桥,宋伊凡和吕萧山都比较熟悉。毕竟他们研究生三年都在那附近渡过的。宋伊凡简单画了一张草图,在那座桥的西南方向有一片树林,比较适合埋伏。我们决定在那片树林里,由吕萧山提前在那绘制一个封魂的阵法(这是吕萧山提议的,他说灵族遗迹里留下了许多类似的东西)。坏坏和宋伊凡带着小白帮助吕萧山,我和李斯开车,在周信笃后面三百米的距离盯着,一旦周信笃感觉情况不妙,就往那片树林里跑,我和李斯在后边围过去。大家每个人身上都带一件妍素家夹壁墙里的武器。其他的,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很快时间就快到了,按照商量好的,吕萧山他们打车提前过去了。周信笃开车在前面,我和李斯的车远远地跟着,比约定时间早十分钟,我们到达了那座桥的桥头。
远远看去,周信笃没有关车灯,他下了车,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手表,就依在桥头的栏杆上,点起一支烟来。他本人其实不抽烟,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他点着烟代表暂时没事。
李斯熄了火,从车后座拿出两个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递给我一个。我俩默默地从望远镜里盯着桥头的周信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十分了。这里属于城外,再加上在河道上,寒风凛冽。望远镜里看到周信笃已经冻得来回走柳了。
“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像恶作剧啊?”李斯放下了望远镜跟我说。这里桥头正好有路灯,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楚地看清,桥头上只有周信笃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我也放下了望远镜,盯了二十分钟,我感觉眼睛都酸了。“嗯,我也觉得不靠谱。毕竟……”
“等等!不对劲儿!”李斯突然打断我,拿起了望远镜,一脸紧张地盯着桥头方向说。
我也赶紧拿起望远镜来,从里面看过去,果然发现不对劲!
这时候周信笃已经站住不再来回溜达了,他面朝我们的方向,嘴里在动着,并且带有很古怪的表情,仿佛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