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微笑,苏薏宁抿唇而笑:“你觉得我敢不敢。”
说实话,她虽然洒月兑,可这种事她也就嚣张说说而已,没指望他能相信。
如果真她真这样做了,估计有一票人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思索再三,略略撇唇,四少从西服袋里掏出一个红色本子递给苏薏宁,双手自觉插在西服裤里。懒
伸手接过,苏薏宁好奇翻开,果不其然见到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而且还是中文签。
苏薏宁翻着红色本子,嘴角似笑非笑:“签中文,四少真是深谋远虑,我不得不佩服……”
居然早就打好了算盘,而且她丝毫不知,一连串的事情她居然半点不曾起疑,该说是她太相信他了还是他心计太深,她无以招架。
“苏小姐美夸了,在商场上混,没有点心计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四少略略垂眸,唇边一抹微笑昭然。
商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不甚就是尸骨无存。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苏薏宁笑了笑:“居然还随身携带,啧啧,你要我说什么比较好呢。”
随身携带结婚证,冷四居然这爱好都有,果真是怪胎一枚,他还可以再极品一点。
四少笑而不语,抬眸看那一川星河,星光闪耀,流似荧河。虫
仔仔细细又翻看几次,苏薏宁略扫那签名一眼,瞳孔倏的放大,脸上笑容顿时扭曲,“居然是附件……”
嘴角一抽,对于他这些极品而奇葩的做法,苏小姐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了,结婚证还有备份……
“冷四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备了多少份……”苏小姐忧伤的瞅着天花板,使劲儿拽着结婚证……副本。
数着手指,四少想了想,转头看了苏薏宁一眼,淡淡笑了笑:“不知道,不过随便拿,亲朋好友可以人人都有。”
四少,您这是深谋远虑还是处心积虑……合起结婚证,瞅着那几个显眼大字,苏薏宁仰天一叹:“四少,你怎么不穿洞拿根绳把这证挂脖子上,这样可以更多人懂的。”
把结婚证往他怀里一塞,苏薏宁扯唇冷笑:“收好那本结婚证,免得哪天被我找到,我一不小心放火烧了。”
淡淡的折好,四少揽住她肩膀,“多谢夫人提醒,我会注意不让你找到的。”
拍开他的手,苏薏宁一脸嫌弃:“冷希凌你可以再变态一些。”
“苏小姐,我可记得刚才有人说要给我顶一片绿森林的。”四少声音带笑,他向来喜欢记仇,而且还喜欢秋后算账。
“没有,我不知道,没印象。”
“还有恃寝,苏小姐,你觉得你逃得了么。”
“呸……”
声远人去,只有月光撒了一地,几世情谊,只有回忆。
小女乃娃早已睡去,苏薏宁躺在床上,窗户未掩,一室星光摇曳,轻纱随风而起。
躺在床上辗转,无甚睡意着实令人难眠,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起那些结婚证就觉得逗趣。
这男人从小到大到底受的是哪国的教育,居然会有如此之多的奇怪想法,还真不愧为他冷四少。
想到他那些无耻手段,苏薏宁就一阵无奈,侧着身子躺着,嘴角不知不觉勾起。
冷四少,背景优渥,容貌极致,能力惊人,横看竖看这男人都是上帝宠儿,得到了这么多。
可是,他最重要的童年却不曾快乐,背负了太多太多,他根本无瑕顾及自己,他只能靠自己一双手,为自己打下一片天。
外人眼里他完美冷酷,而他的喜怒哀乐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若不狠,则不稳。
为了这一切,他牺牲了太多太多,牺牲了那样珍贵的童年,牺牲了那么生动的情绪。
轻轻闭上双眼,冷四少邪佞的、温暖的、宠溺的笑容一一从脑海里掠过,嘴角也随之扬起。
结婚证,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闭目入梦,苏薏宁嘴边一直保持着一抹淡雅笑容,似乎连梦都是甜的。
开阳酒店。时钟上时针指向凌晨三点,不知道为何浅眠的尔雅突然睁眼醒来,躺在床上不动,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翻身起来,点亮屋里台灯,披了一件大衣就去敲安曼房门。
安曼开门时仍是冷漠神色,面上无一丝倦怠,看着尔雅头发凌乱飘着,略微勾唇。
随着尔雅进门,安曼朝走廊里多看了几眼才回身锁好门,在门把上涂了一层透明的药物以防万一。
尔雅理了理头发,边将一头长发顺从别道耳后,边问道:“安曼,又睡醒了,真羡慕你。”
安曼体质特殊,所以睡眠较常人也稍短,偶尔只要三四个小时便有不错的睡眠质量。
所以对于尔雅这样睡眠质量稍差的人是何等的诱惑。
安曼转身,不置可否:“那我以药物调理,改变你的体质,你也可以的。”
她多次给尔雅调理身子,可她浅眠的问题一直得不到改善,连她都纳闷,难道说,这已经不属于外因了,所以药物调理一直无果。
尔雅往沙发上悠闲一靠,翘腿,微笑,“算了吧,不用了,老子打算凌晨去灭十二月,所以一时兴奋就睡不着
了。”
“随你,不过十二月应该不住这里了。”安曼冷淡道。
“他们还会继续找我的,反正他们都会自己送上门的。”尔雅妖艳一笑,一双美丽眼里全是算计。
“上次他们出现在查理老窝还真有几分蹊跷。”安曼坐在电脑前,回眸看尔雅,提醒她那天发生的事情。
“查理能混入国际刑警,应该有办法挑拨他们来对付我们,只是墨禽兽的出现令我意外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尔雅从茶几上拿了包蜜饯,嚼着它喃喃而问。
“墨兮的背景资料是空白的,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安曼敲着键盘,略微沉吟后才开口道。
“这禽兽身手还不错,长得也不错。”尔雅点头,想到墨兮时眼底闪过一抹光亮,棋逢对手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安曼在电脑上输入一连串的口令,听得尔雅这样说,她也难得露出一抹微笑:“你准备色.诱还是……”
电脑上弹出了一系列的窗口,安曼的眉宇间也顷刻恢复了平淡,快速的敲打着键盘,抿唇不语。
尔雅身子一歪,躺在沙发上淡淡闭起双眸,漫不经心道:“那是,我尔雅出马,通通拿下,这只禽兽迟早有一天傲不起来的。”
安曼不答,专注于屏幕,这个切口是在追查墨兮时留下,而今似乎又有强劲势力从中插手,她不得不全神贯注,稍有不甚就会被对方捕捉到。
两人突然的沉默,房内只能听见秒针嘀嗒声,尔雅淡淡瞟了电脑一眼,见安曼轻拧起的眉心就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所以也未曾打扰。
安静躺在沙发上,尔雅顺势模出一枚金针,摩娑着针上镂空花纹,眼神平静得可怕。
“墨兮,媚姬,墨兮,媚姬……”
把玩着手上金针,尔雅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末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嗤笑道:“墨兮,媚姬,还真压韵。”
想到两人,尔雅眸底又凝着一丝沉重,起身无聊看着窗外,五点,天空渐渐泛白,只等一缕晨光划破黑暗。
然而,最后渐渐下去,是能够预知还是一无所知,谁也猜不透,料不到。
安曼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盯着电脑屏幕目光不瞬,她此刻遇到了劲敌,而且是异军突起之势。
键盘的敲打声逐渐变大,也吸引了尔雅的目光,她仓促回头,见安曼表情凝重,连忙走到她身边。
尔雅刚到,就见屏幕一闪,紧接着着整面屏幕陷入黑暗,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静。
就算尔雅不是行家,但也不是菜鸟,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安曼被强行逼退了。
扶着桌子边缘,尔雅连声问:“安曼,是谁?”
淡淡关了电脑,她脸上神色波澜不惊,对刚才的事不以为意,“应该是墨兮,如果不是的话,那又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除了我们外,还有人在查墨禽兽么?”尔雅眉头不觉拧成纠结,查墨兮背景之人一般不普通,换句话来说,那人势必与他有过会面,而后才对他的来历产生兴趣。
“冷希凌。”尔雅与安曼同时月兑口而出,两人对望一眼,随即了然。
如果是他的话,那事情就清楚许多,棋逢对手果然容易让人激起斗志。
手指敲着电脑,转身坐到电脑桌上,尔雅笑道:“你说他无不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上网和我抢美人,下次见着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安曼抬头,冰冷一笑:“如果你家里有个苏薏宁,你半夜会睡觉,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对得起自己的男儿身么。”
“安曼,这句话戳重点了,也是,如果真是这样,通宵没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尔雅眼里笑意张扬,都是戏谑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