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青隐不仅仅是个合格的细作,而且是个合格的车夫,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吧,祈风和拓跋云两张同样迷倒众生的脸庞就直直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狠狠地按按自己的胸口,压抑一下自己有点激动的小心脏……
显然我来得时间不够早,他们早就已经动手了,虽然拓跋云的手下并没有行动,只是看着,但是无形中还是产生了许多的压力。我坐在马车上不安分了,一个起身就落到地上,移移身子想要往前走走,却被青隐拉住,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结果看到了眉头紧蹙的拓跋云,他的心神被我分开了一部分,祈风的剑就不长眼睛地从他的衣袖穿过,万幸的是伤的只是衣服,而人只是脸色黑了起来……
我顺着拓跋云的手看去:天啊,那不就是我昨夜用匕首刺他的地方么?我脚微微向前挪着,嘴唇竟然有点干裂,不由地舌尖舌忝舌忝唇角,身子微微有点晃动,一股气就郁结在胸口,就要喷出来,就见拓跋云身边突然多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将拓跋云护在身后,齐刷刷地拔起剑来,对着祈风怒目而视,我看着祈风略微憔悴的脸颊,刹那间就害怕了:这时候祈风虽然身体的没有受多大的伤害,但是面对如此多的人,他未必就可以抽身而退……
我微微扯开青隐的手臂,倚着马车,看着事情的发展:
“鲜卑的南面王果然英勇,对一个普通的勾栏总管都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祈风如玉的脸庞带着他独有的冷峻,剑眉挑衅地看着拓跋云,天狼星般的眼眸掠过我的身影像是带着些许的柔情,随后一冷,“祈风真的是担当不起……”
“也就是你们汉人多诈,我们少主的身子明明就已经受伤了,你也清楚。怎么也不知道手下留情?”站在前面的侍卫叫嚣着。
“手下留情?”祈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容有点冰凉,“你们北夷子有知道何为‘情’?”
祈风的讽刺让广大侍卫同学非常非常地生气,而他们生气的表现也很直接而简单,拿着剑就朝祈风砍,那情景就像我小时候看郑伊健和陈小春的古惑仔一样,原始而野蛮,虽没有技巧可言,但是步步紧逼,剑剑要命。
祈风同学的技巧在一对一的拓跋云面前还是很有效果的,但是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个人,所以空泛的技巧势必要输给力气的。本来祈风就已经和拓跋云同学大战了n个回合了,现在还要面对黑压压的一群人,他的气力想必是不够的,更何况他不远千里从太行追过来,一夜未眠……
我的心跳愈加快了,看着祈风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混着众多的亮晃晃的长剑,在阳光下闪出刺眼的光,我有些晕厥,用手重重暗暗太阳穴,而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祈风似乎已经中了几剑,血红的血水就没有节制地流淌下来,而他也无力地跌落在了地上,他脸颊上的汗珠摔在地上,就像小时候他帮我够李子的时候,落下的汗珠,只是这次落地的或许真的不止止是汗珠……
我慌乱中大叫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青隐推倒在地,自己惊慌失措地捂着嘴巴,跑到了祈风他们面前,瞪大着眼睛,看着跌倒在地上的人……
慢慢地蹲坐在地上,我的眼睛涩涩的,想要拉他起来,却是无能为力,一次两次的扶起,一次两次的再次跌落,让我的心情坏到了极致,我大叫着:“祈风,上官祈风,你是男人的话就给我起来,你听到了没有??”
“我的傻悠然……”祈风只是对我摇摇头,带着泥土的手抚上我的脸,带着细沙的手指像是爬满了爱恋,慢慢移动,最后模到我的眼角,“傻瓜,不要哭……”我捂住他的手,细细的泪水顺着他指间的缝隙渗了出来,冰冷了我的手指:原来我还是哭了,还是因为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