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幽闻此,也并不意外,倒是心里庆幸他终于入了主题,轻轻眉目一挑,语气淡然,“你知道什么?”
司徒慕明微一抬头,“我只知道,他心里有别人。”
“心里有别人?!”司徒慕明这话一出,轻幽尚未说什么,溪云便心里一惊,随即也自知失言,忙低了头去。
轻幽道:“你识得他?”
司徒慕明摇摇头,“我是没那个福气的,只是我与宋国皇室的几位王孙素有相交,其中不乏有人与他有些来往,故此我才知道。”
“宋国王孙?”轻幽语调一挑,言语中不乏狐疑,绝非她信不过她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师兄,只是如今天下,北夏、西齐、宋国三足鼎立,三朝之中尤以北夏国力最盛,西齐、宋国平分秋色,而三朝之间,虽也少有合作,但终究多为仇敌之时。七爷夜栩,身为北夏荣王,又是皇室中人,如何会与敌国深有牵绊?何况宋国,又是他销声匿迹之前最后一仗的对手。
司徒慕明嘴角一挑,“幽幽,你不信师兄?”
轻幽微一蹙眉,刚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言语,往溪云那边看了一眼,眼看她神色忧虑,轻幽陡然转了话锋,向她道:“溪云,茶凉了,去换一壶来。”
溪云一怔,随即也了然她的意思,暗自应了一声‘是’,便恭敬的拿起茶壶往外走,刚到门口,又听轻幽言道:“师少爷喝不惯绿茶的,换上一壶北路银针给师少爷尝尝。”
“是。”
等到溪云出了门,司徒慕明玩笑道:“怎么连你自己身边的人都信不过?”
轻幽绕过他身边,“溪云我自然信,只是我总觉得,师哥接下来的话不让她听着,日后她也少些烦恼。”
看她悠然的坐到贵妃榻上,他环抱双臂,意味深长道:“不过我倒是意外,还得谢谢师妹竟记着为兄喜欢白毫银针。”
轻幽歪靠在榻上,再是随意不过,却难掩姝丽天成,“应当的,这些年全赖师哥照顾,不忘常与小妹斗嘴解闷,小妹自当奉以亲兄一般才是。”
“你……!”司徒慕明一听‘亲兄’二字,不自觉的月兑口而道,轻幽却意态盎然自得,“行了,不与你玩笑了,说吧,你可否知道夜栩为何答应娶我?”
“我不知道。”司徒慕明坐到她身边,语气也静和下来,“我不是他,我并不知道他如何想的。”
轻幽也不着急,清然道:“那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不会是他心里有别人吧?”
司徒慕明正色起来,“三年以前,北夏九五还是先帝光立帝,而七皇子夜栩也尚是世人眼中的骇世英才,为人高华自负,与他那些兄弟之间向来是少有往来。”
“那时我虽人在西齐,但也知道一二。”
司徒慕明接着道:“奇就奇在,以往都是性情孤傲的两兄弟,往来也从来不多,可九皇子夜枫,却为着他这位七哥的大婚,特意带着新婚王妃从边界军中赶了回来,就在你师哥我进这玉树流光楼的同时,九王的军驾也进了你们北夏帝都城门。”
“九王?”轻幽脑子一转,“……两个月前才刚大婚的九英王,夜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