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栒与轻幽一处进了崇庆宫,皇太后见了他们二人却似分外开怀。
“轻幽、老十二,给皇祖母请安。”
皇太后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笑道:“都起来吧。”待他二人起身赐了座之后,太后方才又道:“你们两个碰到一处倒是新鲜,对了轻幽,老七怎么不曾陪你入宫?”
轻幽垂眸端静回道:“皇祖母有所不知,昨日得太子爷恩赏,送了七爷一个新人,轻幽自是不敢做无德妒妇,荣王府亦不敢却了太子爷盛情,故此七爷是免不了留在府中的。”
“哦?”皇太后佯作惊讶,哼笑出声,“老四这是更新鲜,竟然费心起你们府上的事了?”
轻幽眉间一柔,似是惭愧,“想是四哥闻说轻幽身子不争气,才入府没多久便病下了,怕七爷无人侍奉,这才劳心劳力的。”
她话音刚落,夜栒便接下话头,笑意清爽道:“四哥这么关顾七王府,倒不知七哥七嫂是要如何报偿四哥呢?”
这一搭一和,照轻幽的性子本是十分厌烦的,但眼下她却是不得不委屈心气了,一面逢场作戏,她自己心里也是悲凉,不知这样的时日还有多少,“十二弟所言有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故此轻幽冒昧,尚有一事还请皇祖母允准。”
太后轻笑奇道:“轻幽有何事但说无妨。”
轻幽一面暗自思量,一面已是起身至前,欠身道:“轻幽年轻识浅,不敢擅自估计太子府的缺数,只是我荣王府的新人既为太子妃原先侍女,自是太子府少了一个与太子妃说话作伴的伶俐姑娘,故此轻幽不才,想请皇祖母恩典,让轻幽与七爷占个大媒的名头,为太子爷甄选一位侧妃,不止多个人侍候太子爷,日后太子府中,逢太子爷政务缠身,自然也有人与太子妃一处说话聊天,不致孤寂。”
轻幽话音未落,只见太后脸上已是闪过一丝惊怔诧然,想是心里没想到这面前的女子竟能有这番不同寻常的心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谓高段。
只是太后见过甚多风浪,自是不会被这一段话吓着,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满面欢喜道:“这可是好事,难得轻幽你有心了,只是哀家倒不知老四和柔盏那里……”说着,一时之间太后面上浮上一片为难,“你如皇室的时候尚短,不知他们二人可是一向的鹣鲽情深呢,这些年便是哀家有意给太子选个侧妃,也总是顾着他们夫妻和顺,不好开口呢。”
轻幽直起身子,一时却无开口之意,果然不出她所料,不及片刻,一旁的夜栒便适时的开口道:“皇祖母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可是以为太子妃该是个如何的悍妇了!”
太后佯作不解,疑道:“哦?此话怎讲?”
夜栒嘴角一勾,不急不缓道:“祖母您看,自从七哥与七嫂成婚之后,王室之中谁人不知七哥对七嫂是如何的疼爱?比起四哥对四嫂,便是不能越过去也算是分庭抗礼,何况七哥七嫂新婚,自然比旁人更为恩爱几分,如今看着七嫂对四哥的礼物都能欣然承之,何况四嫂?怎就不能容下一个侧妃了?传了出去落到旁人耳里,知道的说四哥四嫂鹣鲽情深琴瑟和谐,不知道的,自然说四嫂不知体谅四哥,身为太子妃,却是无德悍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