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温暖的多。
阵阵北风中行了大约一个时辰,轻幽到达营中之时,已是刚过了亥时。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闯!”刚到外围,便有站岗的将士拦下了她,冰凉的剑戟横在她面前,一切都好像很熟悉,却与往昔是截然的场面。
轻幽并不急,一手还拉着缰绳,摘下羽缎氅上的连帽,轻缓的抬头直视面前的士兵。
见了她的容貌,面前的两个士兵都不住猛然一惊,紧接着又见她从容的掏出一面荣王府的令牌,面色尚算温和道:“我是荣王妃。”
其实,即便不拿出那一面令牌,只凭这副名闻天下的容貌,任是谁都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那两个士兵一时慌乱,竟行起了大礼,伏身跪地道:“参见王妃殿下。”
在军中除非主将而不拜已是不成文的规矩,换句话说,便是如今皇帝亲临,众将也不过拱手一礼便是,可是这番大礼实在不必,轻幽抬手示意道:“不必与我行礼,我不是你们将军。”
那两个将士听了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携戟起身,毕恭毕敬道:“殿下稍后,属下这便禀报荣王殿下。”说着便要往军营里去。
“等等,”轻幽将那人拦下,“不必惊动,荣王英王、尚书大人、十四爷可是都在?”
“回殿下,如今正是都在帐中聚议。”
轻幽想了想,实在不想耽搁了他的正事,于是道:“如今你们不必去报了,惊动了他们反倒碍事,只给我找个地方呆些时候就是,我自己等着。”
“是。”将士应了声,便带着轻幽进了一处离主营不远的小帐中歇着。
将士将她挂在马背上的几个包袱安置在一边,又恭敬问道:“王妃殿下可还有何吩咐?”
“尚有一事请帮我办了。”轻幽将带来的包袱解开,一一从里面拿出了四条大氅,交予那将士道:“劳烦将这四件御寒的披风交予主营中的几位将军,对他们就说是荣王妃与英王妃遣人给几位将军送来的,切莫说我到之事,还有就是等他们那边散了,再过来告诉我一声。”
那士兵虽有一阵疑惑,但也无违逆,应了声便离开了小帐,带着那四条大氅到了主营,在那四位主子面前将轻幽的话说了一遍。
夜橦见了那大氅,不觉的才发现一股子寒意早已袭满了身,想到几人身在军营却未着战甲,正是被着阵阵北风折磨得不浅,旋即便上前拿了过来分与了众人,又遣了那士兵出去,径自将一面狐裘氅系起来,心里忽而便是一阵暖意,一面打趣玩笑道:“还是两位嫂子想得周到,看来还是有了媳妇好!”
三人见他这么孩子气,相视一笑,夜栩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此事倒也没什么不合常理之处,如今只是刻意看了夜枫一眼,只见他神情却因此事而凝重了几许,也料到他心里的情绪如何,只暂且不好去管,为今只打趣夜橦一句,“你急什么,你们两个还不都是说话的事。”
夜橦叹了口气,“谦痕大哥也便罢了,曦月姐姐自然是很好的,可是我的那位归雾翁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性情的人,我当下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此事呢!”
龙谦痕笑道:“她那个出身,能不到哪去?况且血缘这东西可是捉模不透,说不定你还能有个意外之喜呢!”
“我倒想有个意外之喜,可世事难料啊!”他说的一副愁容,复而对夜栩道:“总之若是人不好,七哥你得负责给我再找个好媳妇儿来!”
“想媳妇儿想疯了罢你!”夜栩无奈摇头一笑,转而不去理他,只又研究起布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