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慕茶这边有了计策,随后的数日,夜栩便将完全的将此事放心交与他办,毫不过问,只是终日在营帐里不出,卧心静意而已。
听着城外依稀而至的隆隆铁蹄之声,夜枫手里的书册一放,看了看正位上饮茶读书的夜栩,半天坐到一边的木榻上,问道:“七哥,你真的那么放心长安王?”
夜栩抬眼瞟了他一眼,缓缓道:“用人不疑的道理你还用我来教?何况我以为自从那日帐营里,他对你的下马威报以宽和之后,你已不会再针对他了?”
“七哥这话错了。”夜枫摆了摆手,“我从没有意去针对司徒慕茶,只是毕竟敌国中人,我平素又与他毫无交集,不放心却是必然。”说到此处,忽而又闻外面叫战之音频起,夜枫冷笑一声,“那赫连距也未免自不量力了些,不过这么些日子了,却也不见长安王那边有什么成效?”
夜栩起身淡淡一笑,只身走到帐前微微掀了掀帘,门外的小兵连忙问道:“七爷有何吩咐?”
夜栩看了看天色,问道:“前面战事有人来报过吗?”
那小兵回道:“是,前面刘副将亲自过来报过,照七爷的吩咐,反是赫连距叫阵,均是高挂免战牌。”
“嗯。”夜栩点了点头,又想到身在营中只记出战日数却忘了今夕何夕,方又问道:“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听了他这句问,那小兵脸上却露出一阵笑容,回道:“再有两日便是除夕了。”
“哦……”夜栩一阵怅然,“原是这个日子了。”说罢,只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鼓舞道:“家中过不了除夕,但愿能赶上端午罢!”
“是,有两位将军带队,我们荣英二军定是势如破竹,决不让西齐那起子小人得了意去!”
夜栩淡淡一笑,放下帘帐回到营里,却继续夜枫适才的问话,“既然将此事交给了人家,自然要好生的等着,切记着急不得。”说罢,他执起桌上凉透的茶盏,看着里面漂浮的六安瓜片,嘴角淡淡一勾,“何况与其说赫连距自不量力,倒不如说腾盛太沉得住气。”
“是啊,不知他们那边在营里,这些日子都在筹谋什么。好在长安城周围卫城还算固若金汤,只是……”说到这里,他忽而脑子里灵光一现,兄弟二人一时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熙然的对视一眼。
夜栩想了想,道:“幸而如今想起,还不算太晚,亡羊尚可补牢。”
夜枫面色沉重的颔首道:“他们在卫城的地界得不着便宜,自然会转移目光到了南边的几个小国去,就如同当年上辉国殇一般,只要他们西齐占了那几个小国,便可对长安城两面夹击。”
夜栩将手里茶盏一方,“说到底,虽说如中胡国、询平国那些小国国土都是不大,甚至最强的璘霆国甚至也及不上这长安城大,但是长久以来定然也有御敌准备,辞安军若要攻城,又要权衡时间、又要顾及动静不能太大,故此怎么说也要筹谋一二方可动手,咱们这里便不需要。”
夜枫心里神会,“我懂了。”说罢,便起身迅速离了军营,只上外点了三千兵马,又调了好些武器过来,这一举动,却是将营中的士兵弄得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