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记载,康熙四十七年十月,皇三子胤祉向康熙揭发:皇长子与一个会巫术的人有来往。经查,发现胤禔用巫术镇魇胤礽,阴谋暗害亲兄弟,并有物证。其母惠妃出身微贱,向康熙奏称胤禔不孝,请置正法。康熙帝不忍杀亲生儿子,令革其王爵,终身幽禁。懒
皇八子胤禩精明能干,在朝中有威望,党羽多,声势大。胤礽被废后,胤禩很有希望当皇太子。但康熙从相面等事发现他有野心,“党羽早相要结”,对张明德等谋刺皇太子事知情不举;又发现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时,到处拉拢,妄图虚名,将皇帝所赐恩泽、功劳归于自己。与此同时,又有人揭发皇八子与外国传教士曾图谋不轨,意图加害皇四子。一时间,各样上书上表统统呈到上书房。
十月三十日,康熙痛斥胤禩道:“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太子礽。今其事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皇十子胤禟告诉皇十四弟胤禵,胤禵进入,营救胤禩。康熙帝大怒,拔出佩刀,将诛胤禵。善良敦厚的皇五子胤祺上前,跪抱劝止,康熙愤怒少解。
十一月十四日,康熙召满汉文武大臣齐集畅春园,令从诸皇子(皇长子除外)中举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说:“众议谁属,朕即从之。”康熙的意思是复立皇太子。令诸臣推举皇太子之前,康熙帝曾找李光地,询问废皇太子病“如何医治,方可痊好”?试图启发臣下,复立胤礽。很明显,胤礽的病由废皇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只有复立。李答:“徐徐调治,天下之福。”紧接着,胤礽被从毡幄放出,恢复原职,一切既往不咎,着太医院精心调理。虫
以上就是历史上关于第一次废立太子的记录,唯一漏掉的就是关于我的记录,我这个喝了鸩酒依然活下来的赫舍里女子。
我唯一的赌注不过是我对历史的一知半解,我笃定康熙皇帝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不会下狠手。因此,即便是让我喝了鸩酒,即便是让我去死,能够保住太子一条命,也算值得。更何况,我和四阿哥完全没有未来,我的现代灵魂总是飘来荡去,根本无所适从。所以,倒不如一了百了,还让爱新觉罗家族的男人们永远记得我的牺牲。
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只是,或许有些人心底的伤口会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可是,人生不过短暂百年,又何苦如此执着和偏执呢?
或许,在这个过程中,我根本没有付出真心,我总是觉得自己还有退路,总觉得一切都是梦幻泡影,总觉得不过是一场残留的美梦,所谓的爱情和真心早都随时光的流转湮没的历史的长河里,因此,又何必浸泡在眼泪中呢。
但是,就有这样一个傻子,看到饮下鸩酒的我后,神经失常地拔出兆同的佩刀狠狠扎在自己的心口上。幸好太子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佩刀,若再深一点点,这个傻子就活不了了,也看不到后面的精彩大戏了。
我现在就坐在这个傻子的床前,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的他。苏麻喇姑坐在床脚的圆凳上,轻声诵读着经文。这一切的纠结心魔,要如何才能够解得开呢?
我那天喝得是烈性蒙古酒,对于不谙烈酒的人一般一口就倒。康熙皇帝早就暗示张德海公公安排好这一切,他赌得是我能不能明白他的筹谋。在恢复皇太子身份的问题上,不下猛药,不使计谋肯本就不成。他利用我的归来和昏倒,模清了赫舍里家族目前在朝廷内的支脉,也趁此机会铲除了一些良莠不齐的派系,特别是对皇位觊觎的人。
要知道,皇帝还在位,太子还在位,居然还有人想坐上皇帝的宝座,这完全就是无视皇权,藐视康熙皇帝。这样的大逆不道,任哪一位皇帝或者最高统治者都无法容忍的。
在没有和我串通的情况下实施他的大计划,就要看我的蕙心兰质了。幸好我能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在我酒醒的第一时间,康熙皇帝就和我说明了一切。望着他那憔悴的面庞,我也有些不忍去责备。我又能说什么呢?这一切的抉择不都是要伤害某些人的利益才能够得到某些人的圆满吗?我也不怨恨,谁让我至今依然是大清朝最红的女人——赫舍里氏。
“你的身体可是大好了?血咒还有吗?”康熙皇帝坐床边,一如往昔的轻言细语。
我下意识地去看手臂上的血痕,其实它早已经不见了,如今光滑平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而在心底的那些悸动,真的就可以消除吗?弗里克的热血还在我的体内跳动,我还能够时时感受到他的心痛。“想来是大好了,进宫这么久,还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这就好。”皇上的眼睛里有盈光在闪动。是啊,这么久了,大家都已经觉得身心俱疲了。终于可以圆满了,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这就是人生的无常吧。苏麻喇姑总是说要“看开、看破、看懂”,但谁又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呢。
“皇上,太子哥哥没有谋逆之心。您也听到了,他甚至都没有想当皇帝的心。”我知道这样的谈话是要被砍头的,但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都说出来痛快。至少,皇上在倾听我的话语。“他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自小娇生惯养,难免蛮横娇宠,或许真的说过不敬的话,可这又如何呢?毕竟您们是亲父子,您从他在襁褓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他的所思所想您还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朕才想办法替他月兑罪。”皇上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你和我说说吧,这世上怕也只有你敢和朕说实话,朕也赦你今天说的所有话都无罪。”
“那请容奴婢说句罪该万死的话,您已经生了废太子的心,已经昭示给世人看你对太子的不满,这后面的事要如何收尾呢?现在两边都生了嫌隙,伤了心。今天,我们可以说是八阿哥有谋逆之心,魔魇太子,用我的疯魔来遮掩。可是,人心是最难测,日后很难说还有什么人用什么方式让太子哥哥再次犯错误。我说句最难听的话,只要您在位一天,太子哥哥就无法保住自己的地位。”
“那朕要怎么做?朕退位,让他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