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连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小嫣说过,要去救于她有恩的叶家的人。谁是叶家的人?叶家的人与这场阴谋又有何关系?
略有了解的,只有舒大小姐了。
小嫣轻轻叹气,柔柔道:“我们意欲何去,难道四位会不知道么?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想见见刀神爷爷么?可怜我自幼便没见过我自己的剑尊爷爷,听刀神爷爷讲讲他们以前的故事,想来也是不错的。”
风沉钟仿佛听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般,哈哈笑道:“你是说,你辛辛苦苦与我们争斗,就是为了听我师尊讲故事?”
小嫣面色一沉,声音骤然冷冽尖锐:“当然我要顺便请问刀神爷爷,无故将圆月谷弟子困于迷心困仙阵是何道理!”
风沉钟气滞。
而燕子絮和方岩之战已分出正负。
燕子絮年纪虽长,但方岩剑气如霜,剑光似铁,森沉冰寒,已全然占了优势。他甚至未施展他早已练成的离恨天,只用了天泪剑法的漫漫恨意,便使得燕子絮神思不属,招式散乱,一不留心,打开的扇面已被剑光罩住。
须知方岩此时的宝剑,已是绝世神品,剑光绞处,那普通刀剑丝毫损伤不了的特制扇面,已被狠狠绞裂,只剩下了十余根光秃秃的黑铁扇骨。
燕子絮一怔,方岩已一笑退后,潇洒道了声:“承让!”
四位刀神门门主面面相觑,半响,柳清尘才道:“圆月谷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如果我没记错,方公子似乎是后来才入的圆月谷,学习圆月谷武艺,应该不超过十年吧!”
方岩坦然道:“我是十五岁时遇到了北极师父,今天我二十三岁,算来师从圆月谷,已近八年了。”
燕子絮神色黯然,道:“我从师尊学艺,却已三十年了。刀神与剑尊齐名,但身为刀神弟子,竟敌不过剑尊徒孙,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以扇骨反插自己胸口,竟欲自尽。
风沉钟眼疾手快,忙一把拦过,道:“三师弟,胜败兵家常事,何必放在心上?”话虽如此,方岩剑道之高,他亦是吃惊。
这时双明镜叹息,道:“燕三兄,你不必如此伤怀。刀神前辈闭关修持之日多,授徒传艺之时少,我们都是知道。而小岩虽是入门日浅,但月神自北极失踪之后,却是将一片爱弟之心,尽数移到小岩身上了,听说,圆月谷之中,月神亲自传授过武学的,只有北极和他二人。他们二人,正是圆月谷中最出类拔萃的高手。”
他说着又微微笑了一下,道:“细论起来,我的年纪,比北极也略大几岁,又身为天水宫的少主,却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似乎没听说过败在北极手下的人,会含愧自尽啊!”
他的言外之意,方岩的武学,足可媲美当日的北极了。只是北极初次出手,对上的便是最鼎鼎大名的天伤流之主宇文天伤,成名极早极快,早被人目为最顶尖的青年高手;而方岩当年虽曾迎敌过天正教许多高手,却屡战屡败,而今虽已是天枢宫主,地位尊贵,但始终不能如北极般令人信服。
燕子絮琴棋书画甚是了得,因此与双明镜私交甚好,双明镜自是不想他出事,故而出言宽慰。
燕子絮闻言果是略觉平静,恨恨道:“好,我会去求见师尊,让他传我最高深的武学。”他忽然很古怪地笑了一下,道:“刀神师尊,并没有把最高深的武学传授给我们,大约就是觉得我们几个不争气吧。”
他如此一说,连风沉钟、柳清尘都显出颓丧之色。
花如雪却有些木然,道:“三位师兄,你们难道真不知道么?师尊早对刀神门和我们几个的资质及表现极不满意,只是他年纪大了,但要得着个满意的传人,其他便都懒得管了。”
燕子絮失魂落魄道:“
师尊,师尊得着他满意的传人了么?”
花如雪道:“你们总不会以为,十五年前师尊身畔多出来的那个小女孩,是师尊的丫头,或小妾吧!”
柳清尘忽然神经质地笑道:“那个叫影儿的小女孩出现后,师尊十五年来每年见我们的次数,只怕不会超过三次吧!”
四位门主都沉默了。
而小嫣却不耐烦了,淡淡笑道:“不然,我顺便去帮各位问问刀神爷爷,是不是打算把你们四个都废了,另令他的关门女弟子为刀神门主吧。”
小嫣说罢,疾向前冲去,方岩更不犹豫,紧随其后。
风沉钟等人正要拦时,前方忽然传来轰然巨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连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无数怨灵化作道道黑气,冷笑着,尖叫着,四散而飞。
怨灵的来处,隐隐可见一道火光,灿烂地映着一角檐尖,明亮地跳跃。
花如雪惊叫一声“师尊”,已飞快向火光处冲去。
其余三人也各各掠起,急急奔了过去。显然那处屋子,应当是刀神的隐居之地了。
武中天向双明镜看了看。
双明镜笑道:“我实在很好奇,什么人敢在刀神的地头杀人放火!”
武中天摇了摇头,道:“只怕没什么好事。局中局,套中套,可能连我们都成了棋子了。”
双明镜微笑道:“即便是棋子,也得知道自己是给谁在摆布吧!”
武中天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瞧瞧去!”
又扭头道:“飞红,你陪两位前辈和这两孩子在这里等会儿吧。我们去看看就来。”
话音未落,小晴已然叫道:“武叔叔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们又不是泥人儿做的,为什么不能去?”
小晴那厢说话,梁小飞已在一旁挥舞起拳头,做起鬼脸来。
那边田笑风看了看林如龙,道:“咱们一把老骨头,自然更不须忌讳什么了。能一见传说中的刀神,死而有幸了!”
段飞红嘻嘻笑道:“二位前辈,小晴,小飞还有云妹妹,咱们才不必着急,脚须长在我们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