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我的生活确如田所说,是他的第二条线。“距离”有时是实现梦想的障碍。难道最终影响他去追求一个女孩子的执着的“恒心”就没有“距离”因素吗?别跟我说那几年他的生活没有出现过其她的女孩子,我不会相信的。正象他说的那样,是怕破坏了我们彼此间那份美好的印象吧。ChinaRen校友录上帖着他和一位美女在海滩上互相追逐的照片,很亲密的样子。他只穿了个裤衩,女的三点式。那可不是他媳妇,也不是导游。据说是他的一个网友,南京师范大学的。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那种单纯又羞怯的男孩,我实在没法把他和“乱”字结合在一起,可那照片——我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单纯的男人。
彼此间一点互不相干的生活湮灭了我对他最初的一丁点感觉。如他所说,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其实我不是存心要欺骗建昌的。也不能说是我欺骗他,那都是我的心里话。只不过是没有明确指出要把那初爱的过程留给谁,给他制造了那么一点点错觉而已。可这也不能怪我呀,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如果不那样说,他又怎么能够放过我?至于我后来给他的那个吻,也是为了缓解当时的尴尬气氛,还有啊——安抚他当时沮丧的心情,必竟爱情本身没有罪过。
我实在没法让洪伟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消失,以至于在后来很长一段日子里我还会想,如果那天发生的事情不是建昌而是洪伟,我还会不会那样坚持不懈地推却。噢,忘了给你介绍了,洪伟就是前面田曾经提到过的“小于儿”,他叫于洪伟,上中专时同学们都喜欢叫他“小于儿”。
我常常想不出用更完美的词汇来描绘他。应该说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他那张棱角分明、标准男人的脸型,其实我更沉迷于他不善言辞却极富磁性的男性中音,他深沉中略带几份刚毅的眼神还有他在球场上投篮时那纵身一跃的优美身姿。天哪,简直令我神狂。我这样说是不是影响了我在你们心目中的淑女形象呀?我也想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含蓄一点,可是我真的掩饰不住内心深处我对他的爱慕。实际上我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了,可是,当他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我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地飘过去,常常会忘记了老师提问的问题。在他面前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紧张,说话也常常语无伦次。其实我不应该这样的,虽然我不属于那种特别张扬、性格泼辣的女孩,可我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担任“大队长”直到小学毕业,初中时也担任了两年的宣传委员,应该说我也经受过一些锻炼的呀。可我怎么就在他面前找不到自信呢?
有一次体育考试,项目是三步投篮,体育老师把动作要领反复说了好几遍,而且还亲自作了示范,可我总是做不好。一直以来我的体育成绩就很差,没想到那一次竟当着那么多的同学出了洋相。我知道自己不行,所以考试的时候自己就排在了最后,前面的同学都一一过关了,老师在成绩单上都给他们打了良好。洪伟接过球来,稍微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是三步助跑,很轻松的纵身一跃——一个优美的投篮姿势,那球不偏不倚正好入篮。“漂亮!”同学们都月兑口而出,老师毫不犹豫地在他的成绩单上划了个“优”字。
轮到我了,好紧张。极不情愿地又不得不把那球接过来,我双手捧着篮球眼睛盯着球篮刚跑了两步就被水泥地上的一条缝隙给绊倒了,整个人都扒在地上,两个手掌蹭破了皮,裤子的膝盖擦破了,篮球也不知被甩到哪去了。
我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被姐妹们送回宿舍然后又蒙上被子哭了整整一下午,任姐妹们怎么劝说也止不住。我那样伤心地哭并不是因为摔得很痛,是我无法容忍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尤其是当着洪伟的面,我当时真是无地自容。
那一次的体育考试当然是不及格了。不知是老师有意照顾我还是我对洪伟的痴情感动了上苍,终于是我的伤没有白痛,换来了和洪伟的那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第二天下午体育老师来到教室里对我说:“下午放学以后,你到操场上让于洪伟把那个投篮动作再带做你几遍,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下学期你们班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学校里毕业设计,然后将进入实习阶段,这是最后一次体育考试,体育成绩不及格,到时候就不能发给毕业证书,再给你一次补考机会你可不能错过呀。”然后又对洪伟嘱托了一下。
到底是爱情的魔法不可估量。
洪伟已经在操场上做起了热身运动。他身上好象有磁场一样,无论跑到哪里,那球俨然就是被他训服了的小宠物不离左右。我正看得入了迷,他说:“接住!”我慌忙抱住球,不知如何进入下一步。
他说:“你来试一下,别紧张,尽量让自己放松,不要总想着怎样让球入篮,也别把它当作是一项体育考试,你就把它看作是做游戏,比方说是扔沙包,看准了前面的人扔过去就行。”然后又亲自为我校正了拿球的姿势。
当他的手触到我的那一刻时,我觉得有一股电流穿越全身,一激动那球竟从手里滑落下来,他跑过去捡过球来又做了个漂亮的投篮姿势说:“就象这样,很轻松的。”他把球传给我说:你再来试一下。
说来也怪,经他这么一说,我的紧张情绪完全没有了。虽然试了几次仍然没有投进去,可是必竟接近球篮了,对我来说已经进步很大了。经过几次反复训练,我终于也能进球了。他竖起了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