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前的这个A却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似乎是由于同性相斥的缘故,A看到零完全不像女孩子那样哈得要死的表情。
一看到A,零就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想到他曾经伤过那么多女孩子的心,尤其A伤了凝的心,零真的想冲上去把面前的这个男人撕得粉碎。
然而,零并没有这样做。他记得醉斩魂跟他说过的话:凝是喜欢A的,不然,她也不会每次见到他都会有触电的感觉。虽然凝说了这是因为A一直回眸挑逗,外加若即若离的效果,然而她喜欢他,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尽管凝不肯承认,一再声明自己在高一之后对A再无感觉。
想到凝曾经为了面前的这个仅仅被称作是小帅哥的男人而心痛,嫉妒的火焰就不断烧着零的心。只有零自己才真正明白像火一样炽烈燃烧的煎熬:由于无法确定自己所爱的人,他甚至不敢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去凝家,模一模她那张跟自己爱人相同的小脸。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默默地等待,等待凝变成另一个女人,另一个仅仅是和风凝幻相貌相近的女孩儿。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便开始鼓励凝,希望她能像个小女孩儿那样,把美女明星的照片挂在墙头。这样,经过了几百上千个昼夜之后,说不定真的能够凭借着一句“相由心生”改变了她的相貌。只有如此,零才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究竟凝是不是风凝幻的替身,自己究竟爱不爱凝,而凝又会在自己和醉斩魂之间做出怎样的选择?零知道,凝是喜欢醉的,每次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矛盾,一方面为了凝不把真心许给自己而痛楚焦躁,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在无法确定心意的情况下,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和选择。
这样的零当然知道,总有一天凝的名字会像风凝幻的名字一样,她所带给自己的全部隐忍全部秘密会成为一条毒龙,把他的所有骨头全都烤焦。到了最后,自己的生命将随着全部的记忆,像灰尘一样湮灭。
既然已经决定把生死置之于脑后,那么痛的感觉也就不再像癌细胞那样蔓延。零又立刻恢复了理智,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自己喜欢的凝,帮助自己的哥儿们醉斩魂,帮助所有因为A而受伤的女孩儿,向面前的这个凭借相貌肆意践踏别人感情的A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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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白色的幕布完全成了零个人的舞台,全世界所有的一切在所有人眼中都变得空无一物。
“你说,你究竟喜不喜欢张凝?”零当然知道凝的名字,只不过,他跟醉斩魂称呼凝名字的时候都会省掉姓氏。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叫张凝的人。”A直视着零的双眼,信誓旦旦地说。那纯洁无辜的眼神,就跟喊着“怕死就不是**员”的刘胡兰一样。
会不会,是凝弄错了,住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A?
就在这时,A的母亲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直叫着A的名字:“A,帮妈妈拿点儿东西。”讲话的时候,是非常浓重的滨海人口音。
“妈,他……”A想要跟自己的妈妈告状,说是有人私闯民宅,对自己的人生安全造成侵害。
就在这时,零化身成了凝的老爸:一副矮矮胖胖的样子,大大的鼻子小小的眼睛,戴着土气的眼镜,穿着一身儿警服。
A也在纳闷,如果说刚刚看到的人是一场幻觉,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当然知道凝的老爸长什么样子,经常会让哥儿们帮自己盯梢,她老爸又陪凝下过几次馆子,高三**肆虐那会儿还打车往学校送了一趟体温计。
A开始有些心虚了,他跟老妈讲着:“妈,我肚子痛。”每次A一感到心虚的时候,总会找这个借口想办法拖延时间。奇怪的是高一时候的凝异常单纯,每次A的哥儿们让他跟凝告白A总会用这招。他一直相信跟自己坐前后座坐了三年的女孩儿所说的话:“伤她越深,对你越死心塌地。”从来不跟凝说话,也不跟凝告白,A只不带名姓地暗示凝自己还喜欢她就行。这招对于任何女孩儿都适用,而且,A从来不会感觉到愧疚,因为他一直相信自己都是真心喜欢她们每一个的,只要是真心的喜欢,永远不想真心的跟凝谈一场恋爱、约一次会,甚至三年同班同学只说了三句话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帅哥,偏偏刚刚的那个人比自己还要帅。万一凝喜欢他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焦躁不安。不过,这焦躁只持续了片刻,他的心情就又突然变得异常舒畅:如果刚刚那个人是个真实的存在,问了自己那样的话,凝就一定还喜欢着自己。即便不存在,而凝又刚刚专科毕业,凭自己这么个帅哥,她也一定是一直喜欢着我的。明天该跟其他女孩子的约会还继续,不行的话再折磨折磨凝,给她下一剂猛药。
今天我姥姥过生日,要去河东区吃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