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起,叔叔婶婶就一直把我们几兄妹当自己小孩一样亲,特别是对我,宠爱有加。
这次我考试意外地考得好,叔叔特别高兴,一点不亚于我爸妈。
“枫儿馨儿,这次出去好玩不?”
“你们都到了哪些地方?“
“在外面都还习惯吧。”
“你看你们两个,比上次见到你们又瘦了。”
一路上,叔叔对我们嘘寒问暖的,生怕我们少了根头发在外面。
“叔叔,我,我的志愿,我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噢,这个你放心,我在教育厅好歹也混了几年,认得不少朋友,特别是招生的,你看这不,这次到我们这里负责招生的几个名牌大学的负责人,我都比较熟,这几天我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你们两个啊,送到A大去。”
“A大?叔叔,这个,已经定好了?”
“恩。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林馨她考这么好成绩,本来就可以上A大,甚至还可以上更好的专业,你说呢,至于我吗,我小时候就想考中国人大,这不,就我这成绩,从我进高三开始我就知道这可能永远都只能是个美好的梦想了,但是林馨她可以啊,她完全有可能进人大的。”
我在叔叔家里只呆了一天,准确地来说我只呆了十几个小时。
第二天中午,吃完中饭我和妹妹就回家了。
对对于我反对进A大的意见我爸爸妈妈开始是感到非常的惊讶,然后是非常的气愤。爸爸明确的告诉我,这事就这么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的志愿书已经在我们在省城下飞机前就已经填好了,我是A大的行政管理,按照爸爸的意愿,等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回来考公务员。妹妹的志愿是A大的医学,A大的医学在全国都很出名,而且妹妹也对医学这方面比较有兴趣,所以,她可以算是如愿以尝了,至少算得上是得了其所。
我给乌兰打了几个电话,她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内,我跑去了学校,我知道,学校肯定有很多人,说不定她就在那里,至少我应该可以知道她的下落。
学校果然很热闹,今天是填志愿的第二天,还有很多人还在考虑之中没有定下来。
“林枫,恭喜你啊,听说你填了A大,而且,据说已经内招了,怎么,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林枫,有个好老爸就是好啊!”
……
这样的祝贺和恭维我不知道是否算是一种讽刺。
“左手。”我在篮球场上看见左手和几个同学光着膀子正在打篮球。
“嘿,林枫,你总算是观光考察回来了,你小子倒挺有闲情逸致的啊,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倒跑去旅游去了。”
“左手,你难道也觉得我是……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看见乌兰没有,我正找她呢。”
“乌兰,你跑出去这么些天,你倒是潇洒了,她家可出大事了。”
我没想到在我出去的短短几天里,出现了这么多事。
先是乌兰被恐吓直至被绑架,然后是他爸爸和他哥哥为了抢回来,和对方发生群殴,她哥哥将一人打成重伤,现在他爸爸和哥哥都被关在了派出所,她妈妈躺在了医院。她人刚刚回来又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没出现过。
我和左手跑到医院的时候,乌兰她妈妈还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叹着气,看到我们去了,没有半点反应,我们问她乌兰的去向,她只知道摇头,流泪。
我的内心深处似乎能感觉得到乌兰在某个角落里向我发出无奈的求助。
我和左手回到了学校,找了班主任,他说我的志愿已经填好了,而且志愿书已经由我爸爸直接拉去了教育局。他还告诉我,要我们尽快找到乌兰,明天中午以前就是交志愿书的最后时间。
那天晚上,我和左手在学校旁边的小店里喝酒,一直喝到关门。
“兄弟,你说,你说乌兰现在到底是在哪里,是不是又被那帮人抓走了?”
“这个你放心,肯定没有,原来抓她的人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一个家伙他爸爸,那家伙原来追过她,被她拒绝了,她说他在高中时期不谈恋爱,这不,你一来就让她这小尼姑破戒了,他心理不服气啊,所以想找她理论,正好这考试完了,大家都肆无忌惮的,结果正好碰上了乌兰她哥哥了,你认识的,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结果两个人一言不和就打起来了,因为他们人多,所以把乌兰她哥哥狠狠地K了一顿,然后把乌兰给抓走了。后来啊,他哥哥和他爸爸他们去要人,又打起来了,还带了好多家伙,结果把人家一人打断一根脊椎骨,只怕不死也是个终身残废。正好呢这段时间好象是严打,公安局正好在抓典型,这不撞枪口上了。”
“我想去看看他爸爸和他哥哥他们,或许他们会知道点情况。”
“旦愿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派出所,我打着我爸爸的旗号进去的,意料之中的没有半点阻难。
从派出所出来的心情很复杂,我们没有得到半点关于乌兰下落有价值的东西,但染我认识到了一点,人平时的坚强和潇洒都是装出来的——乌兰的哥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很容易从进派出所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没睡好过,他的精神似乎都快要崩溃了,他甚至跪下来求我,要我帮帮他,更具体的说要我爸爸帮帮他。
或许,我就是他这个落水狗抓到的一跟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