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夏秋的蓬勃早已转换为冬季的荒芜,有白雪的掩映,却也别有一番静谧苍凉之美。少顷,其中突然掠过一群马队的飞扬痕迹,马上数名高大强壮的男子沿途快马驰骋,乱蹄扬起漫天飞沙。
带着深重的心事,恩慧一路上在马车中颠沛着,路途虽崎岖,寒风虽凛冽,然而身体的酸痛和四周的寒冷都比不上她心中的不安。
随着骤然拉紧的缰绳,数匹马依次人立嘶鸣,立刻止住了飞奔之势。虽然经过数小时的奔波,四蹄落地之时,马的叫声依旧欢快昂扬,显示了品种优良和训练有素。
非自愿的旅客刚刚走下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
按理来说,董家堡地处辽阔的草原上,辽军的营地应该处在大草原的包围之中,视野非常开阔。可是他们现在来到的地方,看起来却似乎非常隐秘,连一个营帐都不见。恩慧还没有观察清楚,就被带到了一个由地上延伸入地下,看起来坚固而古老的石门前。
这样荒凉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隐蔽的石门;四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这会是辽军的一个什么据点?一系列的问题对于军事方面一无所知的恩慧来说还没有答案,也容不得她思考答案,石门像是感应到他们到来一般,吱嘎嘎自动打开。
几束阳光射入阴暗的石门内部,耶律宗远率先进入内部,没有其他人跟进来,所有同行辽军将士仿佛顷刻间消失不见。恩慧的心情极度不安,她仿佛又回到了董家堡被攻陷的那一晚,在董家的戏台,进入了那一场挥之难去的梦魇。石门后面,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处心积虑的耶律宗远,打得什么算盘?究竟想要她如何?
难道说,年仅十八岁的女孩,她真的不怕吗?这个说法只能去骗鬼!然而苦难当前,意志也不会允许当事人崩溃,她没有选择,只能向前走。也许事后她会后怕,但现在她只能前进。
他们进去后,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然后缓缓关上。石室随即陷入阴暗之中。幽暗的烛火投射在两人身上,前后都是深幽难见的。
没有给恩慧那不安的心以半分的喘息机会,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眼前光线的昏暗,一个有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则很快开始冲击她的耳膜。
层层的铁栏后面,沉重的铁链锁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之所以能够看出她很年轻,而且是个姑娘,是因为她周身一丝不挂,不断泣喊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女敕,泪流满面的她努力想挣月兑铁链的束缚,却只是弄得手腕上满是伤痕。
一切还远没有结束。很快的,恩慧又看清了那女孩周遭的一切。看清了周围的那些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们脸上的婬笑,还有他们扑向女孩时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