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说什么,我胡说,我闹腾,我丢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是不是都是你们活活给逼出来的?你以为,我就真的愿意这样啊……”在那一刻,辛蕙确实感到悲哀,一种无以言说的,绝望至极的深深的悲哀。她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种样子的,真的不想,可是,事与愿违,她明白,经过这件事之后,她与他之间更无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辛姐,决定好了做这件事,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那样的话,咱们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丁思雨阴狠冷酷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辛蕙的眼前立即浮现出路云天向自己提出离婚时的情景。为了别的女人,他居然想跟自己离婚,而且态度是那样的坚决,那样的绝情,至今想起来都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随着赵若殊总经理一句“记者同志,对刚才我所讲的,倘若你有什么疑问,但讲无妨”的话音落地,辛蕙的目光无意间扫见坐在她前方不远处的江璧月,她那刚刚柔软下来的心,霎那间又变得冷硬无比了,“你既已不仁,就休要怪我无义!你非要逼我,我也只能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赵总,刚刚您在报告中讲道,‘保险以最大诚信为原则,作为保险企业,尤其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保险企业,应该是最具有爱心,最讲诚信,最有社会责任心的保险企业’,那么,我想请问您的是,您认为,在您的企业中,什么样的员工才称得上是您口中有爱心、讲诚信的员工?而您,又将如何对待他们之中违礼失德、背信弃义者?”迎着赵若殊投向自己的和善、鼓励的目光,辛蕙抖擞精神,一鼓作气说完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
“你的问题问得很好。关于你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就我们保险企业来说,一个真正有爱心、讲诚信的员工,首先他必须是一个有责任心,恪守道德操守的社会人,其次才是他本人的专业学识与才干,以及对新知识、新技能、新现象和新事物的主动吸收与接纳能力……”面对辛蕙所提的问题,赵若殊侃侃而谈,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顾虑与猜疑,此情此景,让在场的其他人不由自主大松一口气,空气中凝结多时的紧张情绪也顿时一扫而光,笑容渐渐地重新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至于你提到的第二个问题,在这里,我可以明确无误地答复你,假如在我们的企业中,真的存在有你所说的那样的员工,我会认为他将不再适合继续留在我们的企业”,伴随着台下突然响起的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赵若殊略微停顿片刻,清了清喉咙后,用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做着自己的解答,“在这个问题上,我请你和在座的各位尽管放心,对这样的员工,无论到了任何时候,在任何情形之下,我赵若殊都决不会姑息迁就!”
“真的非常感谢赵总的精彩作答!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与您进行探讨和交流:在您看来,一个不讲道德,妄图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一个不负责任、处心积虑想要背叛自己婚姻与家庭的人,是不是您所认为的那种不适合继续留在贵公司工作的人?”赵若殊的回答无意之间正中辛蕙的下怀,听罢他这番义正辞严的慷慨陈词,她急忙不失时机地掷出足以使她的对手们一击致命的“坚炮利器”,与此同时,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假如,我是说假如,在您的企业中,更确切地说,就在您今天作报告的这个会场中,就坐有这样的员工,您在了解情况之后,会怎么样来对待他们?”声音激昂的说完上面的话,辛蕙心里立时涌起一种报复得逞似的轻松与快乐。
今天,她终于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她的这枚“夹枪带棒”的“有力武器”一旦抛出后,所产生的威力将会是多么的巨大。
辛蕙预料到的一点没错。且不说她的这番出人意料的惊人之语,带给在场众人的是怎样一种强烈无比的震憾与惊讶,单是主席台上,自事情发生以后,始终都保持一种处变不惊的温婉态度的赵若殊,这一次都多少有点勃然变态了。
“这……”隐隐约约意识到,辛蕙此来究竟所为何事之后,赵若殊再回答她的问话时,就多少带有几分谨慎和迟疑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人们最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行
了,辛蕙,我说你闹够了没有啊?有什么天大的事,咱们不能在家里面好好的说,非要费心巴力地跑到这里来闹腾?难道说,你就真的不怕寒碜,不嫌丢人的慌啊?!”
眼瞅着辛蕙朝着她预先设计好的报复计划,一步一步地咄咄逼近,她甚至还不依不饶,把自己公司总部的赵总陷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一直提着一颗心坐在会场上的路云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到辛蕙的身边,不由分说拉起她就想往外跑。
现在的他,根本已经顾不上太多了,他只知道,辛蕙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任由他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了。
“路云天,算你有种,终于肯站出来面对我了!”在初看到路云天的那一刻,他脸上陡然增加的那抹令人心碎的沧桑与沉痛,让辛蕙的心油然而生一丝悔意,可他说出的话,却再一次深深刺激到她,使她不由自主地愈发情绪激动起来,声嘶力竭的哭诉声,听得人从心里往外直冒寒气。
“刚刚你说什么,我胡说,我闹腾,我丢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是不是都是你们活活给逼出来的?你以为,我就真的愿意这样啊……”在那一刻,辛蕙确实感到悲哀,一种无以言说的,绝望至极的深深的悲哀。她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种样子的,真的不想,可是,事与愿违,她明白,经过这件事之后,她与他之间更无任何挽回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