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你真的没事了,我还是不太相信。”太过完好无损,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秦艽皱着眉看着眼前笑吟吟的落月,太过美丽的不真实。
“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伤好了你不开心吗?”
“不是,只是……好奇怪……”
“别想太多了,无铭等下就来了,我们出去接她。”
昨夜,巴顿禀报说无铭小主赶了几天的路,明日午时就能到东邑。落月已经很久没见那丫头了,然后别人就看着堂堂虞天候被个女子扯着衣袖出了房门。
“落月,你不用这么早的,她午时才到。”有些好笑看着如此心急的落月,恐怕连见自己也没那么好心境。
“可是已经没时间了!”让人想不到,落月回过头对着始终不愿意认真迈开脚步的秦艽厉言一句,不似以前那样永远温柔。微红的眼,妖异的光,衬的落月狂逆。
“落月,你……”秦艽也不习惯这样的落月,坚毅的唇说了一句又抿住。
“对不起,这样的我让你讨厌吧。”颔首,闭着眼睛努力平静心底的不宁,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变回原来的自己,就像桃花林中那习话,那么所有的一切真的只能无可奈何。也许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能留。
所有的孽障都会有报应,所有的杀业都需要偿还。
“不要误会,怎么样的你,对我而言都是唯一。”伸着手臂搂紧了落月,仍旧不明白刚才的一眼意味着什么,但舍不得落月这么说自己。
“艽,如果现在的我全部是假的,你还要不要我?”
“假的?我不明白。”
“就是、就是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咬着下唇说出的话,显得含糊而又委屈,落月始终不肯抬头对上秦艽的目光,如果我从来都是手染鲜血,从来都不配穿这习白裳,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的爱。偿还需要什么样的勇气?我又曾怎么样的逃避,错不在我,错不在我……即便到了现在,还是所谓的执迷不悟么?
“落月,雪兽带你离开的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里的人那样的真实,但秦艽却从未有过的紧张,随时随处都会有人觊觎的人,为可如此。落月的生事来历从不过问,但那一切的根源是什么,凭什么相信命运,相信我们是正义的?
“我求你不要问。”在秦艽的怀里,落月拽着他的衣襟,“无论我做什么,请你记住,我只为你一人。”
大堂的门厅,落月站着等无铭过来,秦艽也只是站在旁边,早上的一习话后,无论秦艽说什么,落月都是不语不言。脸色越来越难看,旁边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只有落月当作没看见。
“姐姐,这么就不见,你漂亮好多。”人没到,声先到,在落月面前,无铭永远如此。扔了包裹好的血琴给站在旁边的虞天候,也不管秦艽的脸色铁青,拽着落月是一脸的笑。
“无铭,你现在认真听我说。”如果以前,落月会任由无铭耍赖一样的粘着自己,任由她一反江湖上名声的言行。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没有时间去耽搁。
“姐姐,怎么了?”老老实实的站好,无铭询问的眼色看向旁边的虞天候,得到的是千古不变的冷眸,什么嘛,就对姐姐有个人样。
“你立刻回江南,我不管你是联合旋焰宫,还是白虎门自己,你给我七日之内扫平东瀛那些浪人。记住,我要的是他们完全消失。”
“姐姐,我们已经明得暗得杀了他们几个月了,怎么也杀不光,你要我七日……”
“如果你做不到,就永远不可能见到我。”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连秦艽也怔了目。
“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不信落月会这么对自己,一定有原因的。
“不要多问,你管好自己。我会让箫青守住东海,不让东瀛继续有剑客过来。”从秦艽怀里抱回血琴,扯了上面的绸条,蚕魔呕丝,只是如此吗?手指挑拨,几个音符让落月轻轻笑了出来,有几个人知道,吞天蔽地的蚕魔就被封在了这小小的琴身中?
午时到,末时走,无铭赶了这么久的路在东邑待不到一个时辰。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整个大蓠的王朝都是风雨飘摇。
“落月,”无铭一走,落月依旧没有理秦艽,转身就要回房,秦艽却从后面拽着落月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回头,背上异常的烙痛让落月睁大了眼,只是一瞬,平静如常,“艽,我知道你怪我,我半日不理……”
“不,我不是想说这个,落月,不问你想做什么,但请让我帮你。”第一次,心甘情愿无论代价只希望别人肯让自己帮,“只要我能,我秦艽一切都给你。”
“如果你想帮我,去战服了东瀛。”简单一句话,分量几近多大?如果说大蓠皇帝敢南战大瞻,北攻莽国,那样付出的代价只是战服东瀛的十分之一。南瞻北莽都属尚未开化,东瀛却是诡异富庶了几千年。
“好。”
“如果我还要你帮皇帝打天下呢?”
“……好”犹豫的原因不是想到了代价,打天下,不过是战服了东瀛然后送给皇帝,秦艽只不过落月那样做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