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郑央一咬牙,决定试试看,“我希望能出去工作,不想天天呆在屋子里面对他们。”
他们是谁?自然是黑家人。
黑司靳清楚得很,他缓缓地抿起唇角,许久不再开口,只是那样定定地、深深地盯着她。
郑央心底小鼓怦怦地直敲,舌忝了舌忝干涩的唇瓣:“如果你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不是吗?所以……能否让我多点自由,决定权还是在你。”
黑司靳突然笑了一下,答得爽快起来:“好啊!我可以考虑。”
“啊?”郑央眨巴着大眼睛,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竟然真的愿意答应?不,至少他愿意考虑,不是吗?
这说明自己的请求多少还有些实现的希望。老天哦,他不是……被手臂受伤,连脑袋也受伤了吧?
“别怀疑我的决定。如果你三秒钟内不把你的嘴巴闭上,就当我没说过。”黑司靳看清她脸上不可置信的惊喜,冷冷地威胁。
“噢!不要!不要啊!”郑央连连阻止出声,又飞快地闭上嘴巴。激动之余,一双小手情不自禁地攀住了他的脖子,生怕他反悔。
天啊,这真的是一件大好消息,如果黑司靳不是开玩笑,不是耍着自己玩,那么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她可以策划自己找一份喜欢的工作。
不用再每天困在黑家,面对处处挑刺的张丽容,也不用随处小心地防备着黑耀东,更不用担心什么地方没做好惹怒了老太爷。
只要一想到能出去工作,整张小脸都散发出明亮的光芒,连眼睛都变得生动灵活起来。
“看起来呆在黑家真的让你很痛苦?”黑司靳审视着她眼底的喜悦。
像他这样精明冷静的人,某些时候也有他的疑惑。
比如说面前的女人,她不是装的么?难道还有女人喜欢自己出去起早模黑地工作,而不愿意呆在家里安分地当个少女乃女乃?至少他以为郑炳文那样的父亲,不可能教育出什么好女儿出来。
“唉!”郑央发现自己一时忘形,竟然靠他这么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脖子上的脉动,不觉脸蛋一热,叹息着慢慢松开手。
“阿靳……我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可以出去找工作,就惊喜得像是沙漠里干涸得快要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片绿洲,让人找看到生命的希望一样。
“能在家里做少女乃女乃有什么不好?偏要出去看人脸色过活。”虽然答应了郑央,但黑司靳英挺的浓眉反而拧得更深。
“在家里……又何尝不是看人脸色过活?”
一句简短的话道出了她内心强忍的辛酸。
黑司靳沉下的脸:“再怎么样,他们都是黑家的人,即使你有什么不满,觉得委屈也不能反抗。尤其是老太爷,他是一家之主,所有人都得顺着他,包括我!”
这一刻,郑央也突然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一种悲哀,悲哀中隐藏很深的无奈。
“其实你也不是真心顺着的吧?”她本不想说,但话语不经意溜出了口。
黑司靳陡地绷紧脸,眼角急速地抽畜了一下,黑眸化为了利刃:“郑央,不要得寸进尺!你要真聪明,就该跟你父亲多学点。你父亲为了钱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什么话都能说……”
“不!”郑央发现他又瞬间变成了恶魔,言语与表情都充满了讽刺,她往后移动了几许,挺直到了腰杆,“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承认我爸品行上很有问题,他是我爸,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想抛开他。但是,请你不要把我跟我爸的品行混为一谈。”
黑司靳冷笑了一声,那张俊脸化身为十足的撒旦容颜,让人不敢直视。
“郑央,清高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父亲那样才算是悟出了处事的真谛,而你……”他的声音忽而低下,轻而危险,“你性子太倔,需要好好地磨磨。想要得到自由,就从学会顺从开始。”
自由,宝贵却难求的自由。
无法离婚,无法逃月兑,只有顺从一条路了吗?
郑央深深地呼吸着,闭了闭眼睛:“我还不够顺从吗?我如果不顺从,说不定天天要挨拐杖伺候了……”
“哼,那就学会主动点。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这个星期,你若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便答应给你想要的自由。”
大约真是累了,黑司靳说完,不等她的回答就靠上座椅闭上了眼睛。
答案,他心中有数,因为她没有反对的余地,除非她想永远被困住。
而他,要的就是她这颗不甘愿被囚在黑家的心……
郑央张了张嘴,将滚到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他说得没错,清高很多时候不值一文,就像她在他面前,不得不低下倔傲的头颅。
不为钱,而为了自己渴望的宝贵的自由!眼下,只有屈服与主动顺从才能得以交换。
一个人骨子里的傲气,真的可以被磨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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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真是不好意思啊,最近我工作太忙,没时间和精力写文,尤其是现在同时更新两边……骑虎难下,我只能说尽量啦!谢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