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两辆马车于凌晨天mééng亮开出兰州,一列军队在兰州黄河铁桥待命中,看到马车过来,大家都很安静。[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马车在桥头缓缓停住,一个微胖的身影钻出马车,就在桥头上傻傻的站着。深夜的黄河铁桥看不见其他人影,夜风夹带着隐隐的炮声不时吹拂过来,安西军的总攻还没有开始,但是摩擦时有发生,安西军就借着摩擦作为掩护大搞“改造地形”作业。
马福祥面无表情,他的随从们却不时向漆黑的四周张望,接着又缩起了肩,黄河岸边上风一阵阵吹来,冷冷的刺骨。他们接着又咬起了耳朵,问是不是去青海,他们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只有马福祥一个人知道。
望着污秽的黄河铁桥,站在无人的桥头之上,马福祥感到头脑一片空白样的落寞,大清国俟亡。他马家功名富贵全系于清廷,可以说是“深受国恩”,自家兄弟也“为国捐躯”,如今他儿子却在“造反”,面对历史,马福祥感慨万千……
他向随从简单jiāo代了两句就上车了。虽然厚厚的布帘隔离夜风,车内铜炉里燃烧的无烟碳带着暖意,但一生戎马的马福祥却感到从车窗吹进来的风是那么的冷。
上了车的马福祥横躺在座位上,头枕着扶手,马车起动,静悄悄的走上黄河铁桥。
天mééng亮时,马福祥刚刚走后,虽然有人开始渡过兰州黄河铁桥北逃,可终究是一小部分,大多数人虽然听见了炮声,看见了难民和伤兵,也感觉出局势不妙,可没感到要必须现在就逃离兰州城,只是一味的储备些粮食和去钱庄取点钱罢了,危机影响的是生活而不是生命。
此时的马安良还在命令各部加强工事,进行战斗准备。
黄河北面,沿河布满了工事,架起机关枪和大炮,机枪shè手和炮兵日夜守在机枪和大炮的旁边,连吃饭也是送到工事里。士兵们穿着肮脏的衣服,头发半尺长,máo发卷在一起好像破毡片,活像一批流放的囚徒。他们在军官的呵斥bī赶下,日夜不停地沿河挖工事,垒沙袋,一个个脸sè灰黑,面无血sè,jīng疲力尽,一边干活一边打盹,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之中。军官们手里抢着马鞭,看到打吨的士兵,不由分说就是一顿chōu打,直打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方才住手。他们一边打骂,一边威胁说:“你们这群懒鬼!不赶快修工事,革命军来了,把你们抓住全扔到黄河里去!”
巡逻的马队日夜沿黄河奔跑,这一群刚过,那一群又来,穿梭往返,使战前的紧张气氛更加浓重了,猝然jī发了市民们的生存危机感。
兰州城里的官僚绅士们,一见形势不好,便用马匹车辆将家中金银细软一应运往黄河北面,准备向新疆奔命。
兰州街上到处了手提头顶行李的市民,夹杂着叫骂声、哭喊声,涌向车站。兰州黄河铁桥挤满、扒满了人。
黄河穿兰州古城而过,连接南北两岸的只有这一座铁桥。弹yào粮草,士兵马队,南来北往,一座本来并不宽的大铁桥已经拥挤不堪,加上地方绅士搬运家当,使得铁桥上经常发生堵塞,动刀动枪的械斗时有发生。仗未打响,铁桥上已是血迹斑斑了。
马安良听到铁桥堵塞影响军事行动的报告后,当即召集在兰州的部队长官,对他们传下一道命令:“把铁桥封锁起来,实行军事管制!除了部队行动而外,谁都不准过!如果有人敢胡来,格杀勿论!”然后瘫坐在椅子里,他太累了,开战以来基本上没吃没睡过。但是作为最高指挥官,现在刚刚当上兰州的土皇帝,马安良必须做出决策。他忽然起身看起地图来,一边脑子飞快的转着……
铁桥被军事管制后,官吏绅士们毫无办法,只得走被冰冻的河面,黄河河面上,一片húàn。沿河上下,士兵们趁机抢掠夺,大发横财。
马安良得到消息,气得大发雷霆,下令沿河部队把黄河冰面炸开,如发现还不死心的船只和羊皮筏子,一律击沉!于是,黄河被封锁了。
兰州城内更是一片húàn,市内流言横飞,什么黄河铁桥被占啦,什么某大人被杀啦,什么某大帅被抓啦,甚至还有说总督府被占领了。大街小巷挤满了士兵、商贩和市民。人们互相打探消息,一个个惊慌失措,想跑无处跑,想躲无处躲,顾了身家xìng命又怕丢下妻子儿nv,一时luàn挤luàn窜,不知如何是好。
兰州南面的东岗坡、皋兰山、沈家岭和狗娃山一线阵地上,马安良的嫡系部队进驻这一带阵地后,比黄河北岸的马福祥军队更加紧张。因为这里是鄂州国民革命安西军进攻的第一线阵地,因此马安良更加注重城南山地防御工事的进一步加固。他一面令守山头阵地的部队日夜加固工事,一面派后勤部队首先保证南山一线阵地的军火物资供应。沿南面的山坡,人扛马驮,满山坡的大路小道挤满了负重的人马和车辆,粮草弹yào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南山工事里。
进入南山阵地的马家军官兵,尽管知道山上工事是钢筋hún凝土浇灌出来的永固xìng工事,但心里仍然不踏实。眼见得安西军千里追击,沿途数次jiāo锋,直bī兰州城下,只觉得这支劲敌实难对付。因此,他们日夜加固工事,除了原有的工事外,还在漫山遍野新挖新修了各式各样的堑壕和掩体。东起东岗坡,西至狗娃山,几十里长的山岭上,被马家军官兵挖得沟沟坎坎,千疮百孔。
马家军官兵虽然表面上凶猛强悍,摆出一副坚守阵地、与解放军拼死一战的架式,其实内心十分恐慌,人人都担心阵地失守,落得个葬身土丘的下场。
兰州南山以南的安西军阵地上,也是夜以继日地做着攻击准备工作。安西军指战员都明白,兰州战役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攻坚战。马家军北依黄河天险,南据东岗坡、皋兰山、沈家岭、狗娃山一线的高山峻岭,又有坚固的工事居高临下,再加马家军弹yào充足,以逸待劳,要从山下攻上去,拿下这一线数十里长的山地工事,扫清兰州城南面外围的障碍,为攻入兰州古城捣毁满清余孽的巢xùe打通河西走廊的道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真的,能不能攻下南山阵地,指战员们心里的确没有十分把握。
天刚mééng亮,李想爬上山丘,又用望远镜观察起了马家军的南山阵,脸上本来就严肃的神情更加冷峻了。他对一举攻下马家军南山阵地能否成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他本来就是一个谨慎的人,对这件事情就更不吐lù真情了。所以在清帝退位后袁世凯步步紧bī压力山大的时刻,还是给了安西军四至五天的准备时间。
“再过两天,就发起总攻。”李想这样想。
外围阵地忽然炮声震撼着沉寂的山峦,轰shè的炮弹划破远方的天幕,不断的在mééng亮的晨曦中炸开一团团刺亮的火球,古城岭上硝烟弥漫。
李想愕然的放下望远镜,沉声吼道:“是谁在开炮了?到底是谁不听指挥的擅自发起攻击了?”
“李想的压力很大,我们在这里一定要为他多分担一些。”孙中山拿着袁世凯拍来的两封“咸电”说道。
宋大小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来,放在孙中山面前的桌上,微笑说道:“在定都问题没有结果之前,袁世凯也只能拍个电报吓唬一下李帅,可是李帅是能被他吓唬住的人吗?”
“定都?”孙中山看着手里袁世凯的“咸电”,愣愣的出神。
宋大小姐知道孙中山在想什么,他们的麻烦比李想更麻烦。
她轻轻说道:“英国驻南京总领事威勤逊公然向外jiāo总长王宠惠表示,迁都南京是一种‘过分的要求’。有列强的撑腰,袁世凯的态度便凶横起来。致电南京的口气像摊牌,说什么‘北京外jiāo团向以凯离此为虑,屡经言及。奉江两省时有动摇,外méng各盟迭来警告,内讧外患逮引互牵。若因凯一去,一切变端立见,殊非爱国救世之素志,若举人自代,实无措置各方面合宜之人。’接着又威胁说:‘反复思维,与其孙大总统辞职,不如世凯退居。……今日之计,惟有由南京政fǔ将北方各省及军队妥筹接收以后,世凯立即退归田里,为共和之国民。当未接收以前,仍当竭智尽愚,暂维秩序。’袁世凯不能南下就职的理由充满挑衅的味道。特别是‘由南京政fǔ将北方各省及军队妥筹接受’一句充满杀气:只要南方有本事将北方的军队一并接受——所谓北方的军队,主体当然是袁世凯的北洋军——他就‘退归田里’去当农民。这等于在提醒先生,如果南方一意孤行,即使袁世凯答应,北洋军也是不会答应的。”
孙中山把“咸电”往桌上一丢,太息一声道:“袁世凯敢于这样说话,是由于他在舆论上占有优势。”
确实,就建都地点问题而言,全国各方主张北京的浩大声势,远非孙中山所能抵抗。
张謇领导的原来宪友会鼓动拥袁党派和势力做袁的后盾,民社、中华民国联合会、国民协会,以及《民立报》、《神州日报》、《时报》、《时事新报》、《大共和日报》等八大社团,联名致电江苏都督庄蕴宽,(程德全出任南京临时政fǔ内务总长后,庄接任江苏都督),并要求他转告黎元洪、各省都督、谘议局说:“查北都关系外jiāo内政最巨,若舍北取南,帝党有死灰复燃之虑,强敌有乘机侵略之虞。望公电抗议,以全大局。”
章太炎一直以打击孙中山为己任,被张謇一串辍,他在建都之争中,它带头反对建都南京。他以上海光复会总会的名义,分别致电南京临时政fǔ参议院和袁世凯,反对民国政fǔ设在南京,要求袁世凯即在北京就职,“以顺舆情”。《大共和日报》事后宣称:“自本报首先发议主张北京,而参议遂倚为后援,南京政fǔ尔有所惮,无复固执,而首都之问题以定。”
江苏都督庄蕴宽实际上是张謇的传声筒,江苏都督府自成立以来,一直掌握在以张謇为代表的立宪会的士绅手中。庄蕴宽有了八大团体要他出面抗议孙中山等建都南京的决定,便立即通电全国说:
阅报载大总统咨jiāo参议院全文,……光明磊落,薄海同钦,但附有办法条件,一临时政fǔ地点设于南京,为各省代表所议定不能更改;一辞职后,俟参议院举定新总统到南京受任之时,大总统及国务员乃行辞职。二项办法,蕴宽期期以为不可。各省代表所议临时政fǔ地点设于南京,乃南北未统一以前,今事实既已变更,则前议岂有拘执。至政fǔ地点之应设在南京,与新总统之是否须到南京,当就事实上论之,不可参以主客尔我之见,致起中外猜疑。今姑设为问题数则:一现势上观念,如袁公南来,北方各省能否保持秩序,满méng等处能无联外人拥幼主以破坏全局之事否?一地点与历史上之观念,披览地图,南京能控制西北各边否?中国古时除洪武一代外,南京有建都之价值否?一外界上之观念,东西各国能不反对迁都否?以鄙见测之,舍北就南种种危险,将使和平解决之共和政体自生荆棘,致启争端,曲直固不必言,利害岂能不计?前见《大共和日报》十三日登有《章太炎致南京参议会书》、《民立报》同日登有空海《建都sī议》,业已阐发尽致,太炎谓都南京之毒有五,有八报馆持论鉴定衡平,毫无偏倚,蕴宽南人,岂不以南都力便利,顾以大局所系,自当奉总统府删电转达袁公真电,有极愿南行,祗因北方秩序不易维持等语,自系实情,明者自能鉴之。谨贡所见,以待公决,庄蕴宽叩咸。
庄蕴宽的“咸电”电发表后,安徽都督孙毓筠通电表示:“袁君电称北京秩序不易维持,东北人心未能一致等,尚系实在情形,藉令举足南来,大局必定为牵动,故定都宁、鄂之说,目前决不能行。”
顺直谘议局也通电响应,提出迁都南京之五虑,即:“关东一带现在正忧蠢动,又有外人从中窥伺,风声吃紧,可虑一。京都未靖,倘一摇动,难保不死灰复燃,再生意外之变,可虑二。各国公使对于此事皆喷有烦言,稍一不慎便生jiāo涉,可虑三。庚子luàn后与外国使馆订有使馆通路之约,若移南京则江yīn、吴淞等炮台,必须撤毁,利害关系甚大,可虑四。méng藩回藏,正待经画,倘一移则控御失宜,不但于殖民不便,且恐内讧外侮后患方长,可虑五。若就吾国历史上考察,则南不如北尤为彰明较著。”
天津的旅津南十省绅商代表崔文藻、徐铮等十余人,致电孙中山说:“临时政fǔ宜北不宜南,章太炎先生论说极详,兹不复赘。恳乞允临时政fǔ仍设北方,以维大局。如不得请,则拟邀约各省绅商来南京,哀请于大总统之前,必得请而后已。”
对于庄蕴宽反对定都南京的通电,临时政fǔ外jiāo次长魏宸组致电驳斥道:“公为都督,行政中人也,即政fǔ一分子也,对于国家大计,有所陈述,当告之总统或各部长,能行者以中央之命令行之,否则由中央政fǔjiāo于议会,决定而后行之。断无以一人之意见,经电各部、各省、公人、sī人及各报馆,至有类于耸动社会,反对政fǔ,扰luàn秩序之理。令中外闻之,将谓我政fǔ何也。且公所提各问题,固易解决,无俟过为研究者。维持秩序,赖有兵力,固与袁之在南在北无关也。控制西北,亦视兵力与政治若何,决不因京城为转移;英于印度,法于安南,美于菲律宾,未闻因京城之远而失也。联外,拥幼主,系公过虑。至全国反对一节尤为大谬。义师一起,商务全消,各国何尝不反对,吾人固未尝先求外人之同意,而后施革命也。”
黄兴也以公开信的方式狂喷庄蕴宽。
又有鄂州革命军以十万革命军人名义联合向孙中山、黄兴通电说:“公等和平解决之苦心又为国人所欺,然以建都问题既经参议院第一次议决而不克实行,则袁公之心路人皆知。公等何必因循从事,希图苟安,坐令北氛bī人,胥我貔貅行见拚命流血换来之民国政fǔ几奄奄无声息,可为痛哭。袁果赞成共和则请速推诚布公毅然南来,若犹眷恋于**窠xùe,负隅思逞,某等誓必提兵北上拚死一战,不血洗二百余年之秽污地不为黄汉子孙。”
虽然鄂州政fǔ力tǐng孙中山定都南京,南方军队虽然也普遍地存在着主张定都南京的强烈情绪,但在高级将领中的意见反而不一。那南京联军参谋团的浙军司令朱瑞、粤军司令姚雨平、第一军团长柏文蔚、光复军司令李燮和、第七师师长洪承点、江北都督蒋雁行、鄂军代表傅人杰、李正溶等、竟发出通电,主张统一后的临时政fǔ宜设在北京。这通电引起了南京军界内部的争论,黄兴主持的陆军部便下令解散联军参谋团。而参谋团各统将群起不服,拒不执行陆军部的解散命令。
各省的都督、军队的将领,甚至宗教界都呼吁建都北京,其理由综合起来大约是:一、北京是古都,jiāo通、文化和都市规模都已具备,不需要另行huā费巨资修建新都;二、北京的地理位置便于控制边疆各省,特别是北方边远的省份,对于国家安全有利;三、大清王朝的遗老遗少们还在北京,民国不坐镇于此王朝就有死灰复燃的危险;四、外国在北京的使馆经过多年建设已成规模,如果迁都,必然遭到各国的反对,民国政fǔ还须额外赔偿他们的损失;五、一旦首都迁移,北方军队就有可能生变;六、从中国的历史上看,建都南方大多不如建都北方好,中国人向来有南迁偏安之说。
袁世凯最大的凭借,还有一个就是孙中山等革命领袖都不愿再有战争和流血,人心厌luàn,认为清帝已经退位,凡事可以用和平手段达成,因此袁世凯的予智自雄面孔并没有引起反对,只是孙大总统认为无论如何还要坚持袁的南来。孙中山把袁世凯南下就职视为防备他背叛民国的一道重要防线,不肯轻意放弃。
孙中山因此表示:国都问题当由国会解决。
按孙中山的想法,他希望将国都继续保留在革命党势力之内的南京,以对袁世凯有所约束。岂料,在用记名投票法表决时,二十八票中有二十票主北京,而南京只有五票,与孙中山的初衷相悖。
孙中山勃然大怒。
本来在参议院中,革命党人占据多数,是完全可以根据孙中山的意见通过建都南京、反对迁都北京的。怎么总是做出令人费解的事?
一开会时,全院委员长李肇甫跑到台上大放厥词,说了一通迁都北京的必要,及直隶议员谷锺秀也表示:“临时政fǔ地点,不如改设北京,意谓临时政fǔ,为全国视听所关,必须所在地势,可以统驭全国,方能使全国完固,且足维系四万万人心,我民国五大民族,从此联合,作为一个大中华民国。前由各省代表,指定临时政fǔ地点,设在南京,系因当时大江以北,尚属清军范围,不能不将就办理;目今情异势殊,自应相时制宜,移都北方为要。”
反对定都南京的还有不少同盟会员,其中以宋教仁和章太炎为主要代表。
章太炎为建都南京列举了五项害处,其观点不可谓没有道理:中国幅员既广,以本部计,燕京虽偏在北方,以全邦计,燕京则适居中点,东控辽、沈,北制méng、回,其力足以相及。若徙处金陵,威力必不能及长城以外,其害一也。北方文化已衰,幸有首都,为衣冠所辐辏,足令蒸蒸丕变。若徙处金陵,安于燠地,苦寒之域,必无南土足音,是将北民化为méng古,其害二也。逊位以后,组织新政fǔ者,当为袁氏,若迫令南来,则北方失所观望。日、lù已侵及东三省,而中原又失重镇,必有土崩瓦解之忧,其害三也。清帝尚处颐和园,不逞之徒,思拥旧君以倡luàn者,非止一宗社党也。政fǔ在彼,则威灵不远,足以镇制;若徙处南方,是纵虎兕于无人之地,非独luàn人利用其名,méng古诸王,抑或yīn相拥戴,是使南北分离,神州幅裂,其害四也。jiāo民巷诸使馆,物力jīng研,所费巨万,若迫令迁徙,必以重资赔偿,民穷财尽之时,而复靡此巨帑,其害五也。今北方诸议者,咸思改宅天津,其实犹不如仍旧,而况金陵南服偏倚之区,备有五害,其可以为首善之居哉!
孙中山和黄兴知道此事后,非常生气,孙中山当即便把宋教仁和李肇甫叫来大骂一顿,并限中午十二时以前必须复议改正过来。
章太炎他们管不住,黄兴只有反驳道:“袁世凯虽然已与清廷月兑离关系,但他尚与清帝共处一城。民国政fǔ如果屈就迁都北京,有民军受降之嫌,军队必大鼓噪。且临时政fǔ既立,万不能瞬息取消。因此,在南北统一之政fǔ未立以前,临时政fǔ仍应设在南京。”
但是对参议院的诸位同盟会议员,黄兴就没有这样的好脾气,愤怒声称:“如果参议院不改正,将以宪兵入院,缚所有同盟会员去。”
尽管有人抗议以强制命令推翻参议院已通过的决议违背了共和原则,但复议投票时,有效票为二十七票,其中十九票主张南京,六票主张北京,两票主张武昌。于是参议院回复孙中山,临时政fǔ仍设在南京。据说,复议投票时争执jī烈,一位同盟会参议员甚至威胁“此案如不获通过,则将身殉会场”。
孙大总统既接到复议决文,自然再电北京,请袁世凯即日南来,并言当特派专使,北上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