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李想果断下令,全线停止攻击后,各部将领急匆匆地来到猎嘴岭指挥部。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这是安西军进军大西北第一次战事失利,在几十里长的战线上,用大兵团发动全面攻击,反复冲杀,整整打了一天,竟然连敌人一个缺口也没撕开。这的确证实了李想事先的估计:马家军特别是马安良所部,是战斗力较强。较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兰州是马家军志在死守的一座坚城。因此应对困难估计够,切不可轻敌。
张凤翙立即向李想报告了首战受挫的情况。
李想得到张凤翙详细报告后,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觉得意外,经过一阵沉思,立即道:“首攻受挫,各兵团需要认真总结一下经验,找出教训,彻底克服轻敌情绪,仔细侦察敌情,查看地形,进一步充分做好战前准备,待部队攻击确有把握时,再与敌较量!”
张凤翙在来猎嘴岭指挥部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失利的原因:是攻击的位置选错了,还是投入的兵力不足,或者是炮火准备不足,抑或部队有轻敌情绪?……他最后认为还是准备不充分,有些轻敌了。这也完全兑现了李想上次在前沿阵地视察的时候,看似临时其意,但又深入细致的推测和部署。
张凤翙点点头道:“我同意,在部队上下进行一次全面总结,总结首攻受挫的经验,寻找教训,彻底克服轻敌情绪,轻装上阵,准备再战!我首先检讨……”
“我们今天虽然试攻受挫,但mō清了敌人的部署、战术特点和地形情况。”他们的信心本来就遭遇挫折,李想不能再打击他们,“对战斗中火力组织、战斗队形和战术应用等,也可以应对做出相应的调整……其实我一直都在反复强调,马家回军为今日敌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之一,在全国也是有数的顽敌。我们要像打北洋军一样认真谨慎,我们对他须有足够的估计,并作充分的jīng神准备,力戒轻敌、骄傲急xìng。进攻时,须仔细侦察,jīng密计划,充分准备,作正规的进攻。任何疏忽大意与侥幸心理,都是错误的。必须进行阵地总结,深入政治动员,克服轻敌思想;发扬军事民主,研究进攻战术;认真侦察地形,反复夜mō道路,并挖壕沟接近敌人阵地;大力组织骡马和勤杂人员,动员一切人力、物力,运输物资器材。”
李想还指示林铁长道:“马安良既决心死守兰州,有利于我军歼灭该敌。为歼灭该敌起见,似须集中三个兵团全力于攻兰战役……战斗计划进行调整,林铁长从上游渡河后,迂回于兰州后方,即切断兰州通青海及新疆的路并参加攻击,而主要是切断通新疆的路,务不使马安良退至新疆,为害无穷。攻击前似须有一星期或更多时间使部队恢复疲劳,详细侦察敌情、地形和鼓动士气,作充分的战斗准备,并须准备一次打不开而用二次、三次攻击去歼灭马敌和攻占兰州。”
“是!”林铁长敬个军礼。
这时候水仙儿走进来,在李想耳边一阵低语,李想不断点头,然后说道:“你先出去,等我开完会再说。”然后又朝大家伙说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一直沉默的井勿幕忽然恨恨说道:“西征以来,我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攻敌几个阵地,一天多没拿下一个。军、师、团的干部都很憋气,觉得非出这口气不可。”
李想意味深长地说道:“部队试攻受阻,主要原因是轻敌,次要原因是敌工事坚固,敌人顽强。这次试攻我也没有极时阻止,时间仓促,部队准备不够。不过通过这次试攻也达到了了解敌人的目的。你们要告诉部队沉住气,总结经验,仔细研究敌人,扎扎实实地做好准备工作,待命向敌人发动总攻。”
此时,张云山说道:“清帝已经退位,当前形势已是“秋风扫落叶”,马安良未必会固守兰州。”
李想竖起一根手指晃晃悠悠,非常肯定地说道:“长庚、升允和马安良都是反動透顶的家伙,他们就象输红了眼的赌棍,把最后一点赌注全押在兰州。我们部队大部分还没同他jiāo过手,不是有个“困兽犹斗”的成语吗?对敌人切勿疏忽大意。马军惯打反扑,在占领敌阵地后,改造工事未完成时,最须注意。”
他还意味深长地说:“兰州这一仗打好了,西北可以早一点光复,是真正的光复。打不好,让敌人跑掉,我们就是对人民犯罪。”
安西军经严密侦察,已经完全肯定敌人主力集中在南山,而东西两翼薄弱,北面的黄河铁桥是敌人唯一退路。这样,占领南山就成为攻打兰州的重点,而能否夺取黄河铁桥是能不能全歼敌人的关键。
围绕这一重点和关键,李想适当调整了作战部署。
做完这些,李想匆匆走出指挥部,就看到水仙儿正焦急的等在mén口。
安西军的“试攻”阶段,马安良两次次击败安西军,士气大振。在咸阳、固关,与安西军屡战屡败,终于第一次获胜。其伤亡虽然根本不是马安良所说的“百数十人”,但也足够振奋人心了。只有长庚和升允在欣喜之后,于兰州攻坚战决战打响前逐渐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
首先,马安良坚守兰州的战法,工事火力基本爆lù,阵地不让对方攻入,伤亡固然小,但一旦攻入再夺回来,马安良也要付出相当的伤亡,这已被证明。在安西军优势兵力火力面前,马安良能否顶得住?其次,马安良实行兰州决战的条件是兰州左翼的马福祥部队和河南的北洋军要作有力配合:马福祥一路直接攻击兰州外围的安西军,一路攻击定西,切断安西军供应线,北洋军要进攻潼关,兰州右翼的安全也要有保证。
而现实是,马福祥千呼万唤不出窝,出窝估计也没用,林铁长军准备伺候。马安良、马福祥在兰州决战中的协作配合过程中的表演是非常滑稽的,本来大敌当前,二马完全是chún齿相依的关系,即使是两部密切合作也未必是安西军的对手。同安西军历史决战的当口,两人仍为地盘势力之争而勾心斗角耍尽心机。当然,最让所有人不放心的其实是马福祥的儿子马鸿逵是革命党。谁也不敢保证,马福祥能做大义灭亲的忠臣!
北洋军在袁世凯的严令下,倒是进攻了潼关,但潼关是天下有数的铁关,安西军jīng兵强将,想要叩关成功,需要时间,而且还未必能够成功。
而安西军已经有一部直chā临夏,所谓保证右翼安全的新编骑兵军在安西军没到时就已经溃散,眼看这一部安西军过了黄河就能兜击西宁,断他们退入新疆的河西走廊……
“真是一群饭桶!”袁世凯气愤的破口大骂,把兰州拍过了的求援电报丢在地上。“极度骄横的北京公使团怎么沉默了?他们是准备放弃在西北的利益吗?或者是想与李疯子妥协?他们忘了李疯子在汉口是怎么废除他们的特殊权益的吗?”
“不可能!”袁克定肯定的说道,“他们和李疯子永远niào不到一个壶……我听说四国银行团的洋鬼子准备了和李疯子打一场什么‘货币战争’,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袁世凯的脸sè稍微缓和一些,说道:“虽然不知道洋鬼子在搞什么,但是这些鬼名堂确实非常有用,四国银行团cào纵清廷这么多年,多少人看他们脸sè行事。”他忽然回头看着这个儿子,“你来有什么事?”
袁克定听到乃父问起,赶紧说道:“定都问题,孙大炮jiāo付参议院用投票表决法,解此问题。投票后,主张北京的有二十票,主张南京的只有八票,乃从多数取决,复咨孙总统。”
“哼!”袁世凯冷笑一声,“孙大炮想跟我斗,不是自取其辱?”
“孙大炮为此大发雷霆,再jiāo参议院复议。黄大胆放出狠话,如果没有把决议改正过来,我就派兵来!参议院接收后,再开会议,除李肇甫、谷锺秀数人外,忽自翻前议,赞成南京,不赞成北京,彼此争论起来,很是jī烈。旋经中立党调和两造,再行投票解决,结果是七票主张北京,十九票主张南京。”袁克定咬牙切齿的说道:“似此重大问题,只隔一宿,偏已换了huā样,朝三暮四,令人莫测。南京人心之不可恃,一至于此。”他顿了顿,又说道:“孙大炮既接到复议决文,自然再电北京,请父亲即日南下,并言当特派专使,北上欢迎。”
“既然派来专使,我还是会表示欢迎的!”袁世凯同意咬牙切齿的说道,“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请动我这尊佛!”
袁世凯乃复电孙中山云:
昨电计达。嗣奉尊电,惭悚万状。现在国体初定,隐患方多,凡在国民,均应共效绵薄。惟揣才力,实难胜此重大之责任。兹乃辱荷参议院正式选举,窃思公以伟略创始于前,而凯乃以辁材承乏于后,实深愧汗。凯之sī愿,始终以国利民福为归,当兹危急存亡之际,国民既以公义相责难,凯敢不勉尽公仆义务?惟前陈为难各节,均系实在情形,素承厚爱,谨披沥详陈,务希涵亮!
俟专使到京,再行函商一切。专使何人?并何日启程?乞先电示为盼。肃复。
又致参议院电文云:
昨因孙大总统电知辞职,同时推荐世凯,当经复电力辞,并切盼贵院另举贤能,又将北方危险情形,暨南去为难各节,详细电达,想méng鉴及。兹奉惠电,惶悚万分,现大局初定,头绪纷繁,如凯衰庸,岂能肩此巨任?
乃承贵院全体一致,正式选举,凯之sī愿,始终以国利民福为归。当此危急存亡之际,国民既以公义相责难,凯何敢以一己之意见,辜全国之厚期?惟为难各节,均系实在情形,知诸公推诚相与,不敢不披沥详陈,务希涵亮!统候南京专使到京,商议办法,再行电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