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管家小妹一声清丽尖叫,两眼登时红了,一路飞奔地跑上前去,有个大个子上来想拦住她,被大步流星追过来的李想一脚飞máǐ抡飞了。[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将军!他们是契约华工,他们的契约是卖身契……啊……”那个义兴会的蛇头也上来拦住李想和梅迪。话只说了半截,就被李想搂着脑袋,一个封眼锤,一声惨叫,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倒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几个金鹰卫恶虎一样扑了上去,那几个正听从老板召唤的义兴会打手从“猪仔”中拽着体弱病残者,眼前一huā,全被枪托砸倒在地,有一个鼻子被砸塌了,鼻梁碎骨可能撞进了大脑,嘴里在吐白沫。
最暴力的金鹰卫头子宋缺一只脚踩住了一个家伙的脑袋,chōu出了锋刃尖寒光如幽魂的军刺,狂野地呼号道:“谁敢再杀掉一个中国人给我看看?你们居然敢在一群中国革命军军人面前杀戮他们的同胞?”
“我们也是中国人啊……”义兴会的蛇头痛苦的哀嚎道。
“你们也配叫中国人!”李想一脸的厌恶,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根雪茄点上,雪茄火星蓬蓬地溅飞着。他指着地上的几个中国人中的人渣败类说道,“给我把他们的手全剁了!”
这些中**人太ta妈嚣张了,洋兵们当然不干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做主,他们立刻都chōu出了武器对准了对面的中**人。
傲气十足的金鹰卫毫不示弱,立刻和这些洋兵枪口顶着xiōng口,准备厮杀火并。
长风号甲板上那些被邀请见证长风号环球之旅的记者们,拼命按着手上照相机的快mén,抓拍码头上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
那位荷兰殖民地官员脸sè铁青,海外华工在荷属殖民地受虐情形如果被那些记者曝光,荷兰将会成为世界舆论众矢之的,这是比泗水惨案还令人头疼的问题。可是这些中**人的做派也太嚣张了,他们是在挑战奥兰冶旗帜的威严。
攥紧一双拳头的小东洋內田良平也紧张的要死,兴奋的要死,想不到制造冲突,让冲突升级的机会这么快就出现了,不愧是走到那里,那里就风云sè变的李疯子。
“住手!”汪jīng卫大声喝道。“都给我把枪放下!”
金鹰卫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他们的李大帅!
李大帅正在咧嘴狞笑。
汪jīng卫拧着眉máo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和捂着月复部辗转反侧的华人同胞,他手臂上那个代表猪仔运输目的地的烙印已经被月复部喷出的鲜血染红。
“原来是汪jīng卫先生……”这个猪仔团的猪头一眼认出了这个同盟会在南洋家喻户晓的明星人物,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刚想开口套个近乎,汪jīng卫就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是一群人渣!赶快给我离开这里!立刻!倘若我还听说你们有虐待华工的事情,我汪jīng卫今天对天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汪jīng卫英俊的面孔上蕴涵着说不出的愤怒。
“谁都别想走!”李想愤怒得一声咆哮。
“李大帅,让这些人渣走!”汪jīng卫的脸上有刻意压抑的怒火,“不要忘了你的使命,他们是受荷兰殖民当局法律保护的合法商业行为,你现在动手,有理也变成没理!接下来的jiāo涉会被你搞砸的!”
义兴会显然不想招惹这个李疯子,在胖子华商充满忿忿和yīn险的眼神指挥下,立刻从地下拖起了几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伤兵,慌慌张张上路了。
“给我站住!”李想厉声喝道。
金鹰卫一半的枪口调转,义兴会的人又老老实实的站住了。
“让他们走!”汪jīng卫大吼道:“李大疯子!这里是荷属殖民地!他们买卖的猪仔全是合法的!他们有所有的手续!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没有?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惹不起他们!”
“兆铭兄,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吗?”李想用一种看不起人的目光看着他。
“我没有忘记!”汪jīng卫说道:“我们为华人在南洋争取平等、民主、自由而来,但是你的鲁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李想点了点头,xiōng口剧烈起伏着,他的表情一片平静。盛怒到了极点之后,往往就是可怕的平静。
码头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李想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码头外水域游弋的两艘挂着五星红旗的巡洋舰火力全开,全神戒备荷兰的两艘更加老掉牙的巡洋舰。海琛号舰桥上,汤乡茗拿着望远镜,使劲盯着码头。
洋兵们紧紧握着的枪把都攥出了水,对面的中国兵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土著和恭顺的中国侨民。金鹰卫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煞气,无不表lù出他们是一直百战jīng炼之军,给洋兵的jīng神上造成很大的压力。关键海上还有两艘中国的巡洋舰,比荷兰的两艘老掉牙巡洋舰要先进的多。
內田良平默默呐喊:快点打呀!
李想把雪茄摔在地上,回头骂了一句宋缺:“你ta妈还在发什么楞啊?”
“干……干什么?”宋缺被骂的直翻白眼。
“去干他们啊!妈的,这口气谁咽的下?”李想说。
洋兵们虽然没听懂,但好像也明白了,纷纷呼喝,将步枪抬高,又是一阵剑拔弩张。金鹰卫死死对着他们,寸步不让。
码头的闲杂人等,悄没声的渐渐拔脚溜掉,码头只有这些拿枪的人对峙。
海水依然澄澈,阳光依然晴朗。但是空气当中的火yào味,却是那样浓厚。似乎稍有一点响动,就是一场hún战!
內田良平兴奋的要晕菜了,他爱死李疯子了。
“不要冲动!”
汪jīng卫张开双臂拦到了两军面前。
“别挡着我的路,兆铭兄。”李想平静的说道,“刀枪不张眼。”
“医生!”陈壁君紧张地大喊道。“这里!”
月复部桶一刀的同胞在痛苦的捂着月复部,躺倒在地上呻yín着。
几个从长风号下来的船医听到陈璧君叫唤,赶紧颠颠地小跑了过来,给这个可怜人治疗伤势。
每个“猪仔”的眼光中都有晶莹在滚动。
“我再说一遍!”李想的话中带着颤音。“弹开!”
“胡闹!”汪jīng卫指着李想的鼻尖毫不退让,“李大帅,如果你要在这里动武,后果很难收场。”
“我知道难以收场,所以我根本没打算收场。”李想笑了。“今天这些华工,我必须救下。那些人渣的手,我必须留下。谁都别想阻止我。”
“听我说,李大帅。”汪jīng卫急了:“华工待遇问题是可以通过jiāo涉解决,不必要动武的。当年秘鲁华工问题,李鸿章参与的谈判有经验可借鉴。”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现在不想听。”李想说:“我只知道这些都是中国人,都是我们血脉相连的同胞!我不能看着他们受尽摧残,哪怕一天!明白吗?”
“他们是契约华工。”汪jīng卫急忙解释道。“华工签押合约,以为凭证。该约系书订明每年鞭挞之数……一如往者黑奴之待遇,每日cào作一四时……”
“什么?!”李想血脉在沸腾。
中国劳工遭受的凌辱和折磨,即使是外国人,也认为“苦力贸易原来同奴隶贸易是一模一样的”,恩格斯还称其为“隐蔽的苦力奴隶制”。
“日未出而起,过夜半而眠,所食粗粟大蕉,所穿短褐不完。稍有违命,轻则拳打足踢,重则收禁施刑。或sī逃隐匿,则置之死地。这就是华工!”陈璧君看着被抬上长风号的同胞,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语气哽咽。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yòu骗、拐卖甚至是绑架到异国他乡,从事着最为繁重的体力劳动却得不到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他们被视为“天朝弃民”,无法得到来自于祖国的保护;任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挣扎着、无助地死去或无望地活着,过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般的生活?”李想一个劲地冷笑。
“契约劳工,是受荷属殖民地保护的制度。华工卖身还债,自愿成为猪仔。”汪jīng卫语气有点涩。
“我现在就要废除契约华工制!”李想狂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护侨!”
“是!”
金鹰卫的三百猛士热血沸腾了,男儿的勇猛和热血jī得他们浑身血脉贲张。
“难道你还没听明白我跟你讲的是什么吗?李大帅!你和你的部下是暴徒吗?理智一点好不好!”汪jīng卫撕下温文尔雅,狂吼道。
“兆铭兄,”李想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
“你相通了就好。”汪jīng卫凄然一笑。
“我相通了。我如果现在不救出这些同胞,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李想从鼻子冒出了一声嗤笑。“中国人不做奴隶!”
“大帅!”管家小妹抹着眼角的泪珠。
“大帅!”每一个中国人热血都在沸腾。
“规则是靠强权来制定的!那么我就用枪杆子将这种极不平等的契约华工制废除!”李想粗暴地推开了汪jīng卫。
“中国人不做奴隶!!”四周响起了如雷地怒吼。
“那大家还在等什么?”李想手指向前一指:“把这些人渣的手给我废了!”
在中**队嚣张的欢呼声中,洋兵们竟然可耻的选择了沉默。
“大帅!”宋缺比划着军刺,蹲子问道:“手腕是斩断呢,还是挑掉筋?”
“踏断吧,我怕用刀子会导致他们失血过多死亡。”李想说道。“我们不杀人,这里毕竟是荷兰人的地盘。”
听得懂华语的洋兵们眼皮一阵跳动,全都惊呆了。他们觉得李想这么做的,简直比吊死这些人渣更加让他们心惊ròu跳。
宋缺毫不犹豫的一脚下去,一声骨头的炸裂,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
即使在战场上历练过的管家小妹也不敢再看了,掩着脸躲到了李想的身后。
“先生,你同意不同意我的做法?”李想看着对面傻了眼的洋大人问道。
这些洋大人被李想的残暴凶狠吓住了,彻底放弃与这些中**队冲突的念头。
小东洋內田良平及其失望的摇头叹息,想不到是这样牛高马大的洋鬼子首先疲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