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呀,不行呀!”小桃原地转了个圈,“我看,我还是去请巫医好了。”说罢,掉头就朝着巫医院的方向跑去。
“小桃!”任王萧雨如何呼唤,小桃也未曾停下脚步。王萧雨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扶着窗子想要站起出去走走,可是……
头部猛然的一阵晕眩,使得她又坐回了椅子,“怎么了?”王萧雨用右手擎着额头,“莫非,真的发烧了?”嗯,额头是有些烫。于是她转身,准备回软踏上休息稍许。但是,侧目间……
当目光从铜镜上走过的时候,王萧雨惊呆了!镜子中竟然没有她的像?!于是慌忙拿起铜镜,仔细观看。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但眼中仍旧稍有疑虑。这铜镜中的自己倒是很真实,莫非刚刚是她眼花?
缓缓放下铜镜,站起朝着软踏走去。怎么回事?腿也有些发软。如果是感冒未免也来的太快了点。从窗边到软踏的路程突然变得好长,头部要炸开一样的疼。终于,王萧雨模到了软踏边的帷幔……
可是,眼前的景物一颤!她失去了知觉……
“秦王万福!”殿下李斯与尉僚双手伏地为嬴政行大礼。
但是,嬴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见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握紧王座两旁的扶手,为何他的心突然一紧?一股子不安从心底涌上来,并且越发的浓烈着。
他,急切的想见她,他的王妃。因为那种感觉就像是,当日她出走的时候。
随着嬴政的走神,正殿上陷入一阵尴尬的氛围。李斯和尉僚保持着伏地的动作,公孙书微微仰头看着嬴政,而靠在立柱的白起竟然闭上了双目。
突然,嬴政站起,他径直朝着通往内殿的侧门走去。殿下的公孙书几次欲开口叫他,但都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
脚已经踏到门槛,再迈一步就走出正殿。嬴政稍稍一怔,紧接着微微一笑。怎么会,一定是因为最近国事操劳,她不会再离开了。嬴政抬头揉了下自己的眉间,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一位君王,他的心中要装着许多许多的东西。侧目,转身,他又走回了王座。
殿下伏地的李斯尉僚二人低着头相互递了个眼色。
“二位先起来说话。”嬴政右手微扬,示意他们站起。
“谢秦王。”二人缓缓站起,双手抱拳,“感谢秦王能在正殿之上,召见我二人。”
“我想听听,你们对于此次进攻长平的看法。”嬴政霸气的目光中,夹杂着审视的元素。
“在下认为,在起兵攻打长平之前应当先解决与楚国齐国之间的问题。齐国向来不和与赵国,此次皆因痛失爱女以及有损国家的尊严,齐王才会暂时倒戈。而如果事情解决的顺利,舞裳势必难逃罪责,待证实舞裳为带罪自杀之后,楚国便没有理由为赵国造势。并且还可以借着赵麟王子来打击恶意中伤他的赵王。只要破了他们的气,那么散沙就终归是三沙。”李斯不紧不慢的说道,期间他注意到当
自己提及赵麟二字之后嬴政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是的。若想以一国之力平天下,势必要攻其心。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私心,各个国家中的抚臣都有自己的私心,尤其是赵国中那个立在王座之后的老者,据臣所知,他与廉颇蔺相如二人素来不和,倘若能借助他的力量除掉廉颇,那么拿下长平便会容易许多。”没注意到嬴政和一旁的白起都板起了面孔,尉僚继而说道,“以秦国目前的强势,其他诸侯已如同秦国的郡县而已了。但最怕的是我们一时大意,让诸侯国因利害相结合,便可能会有严重威胁。此次的征战不同以往,倘若有失便可能丢掉秦国目前的地位,到时就极有可能赴楚国的后尘,而让实力与秦国相当的赵国占了上风。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那样,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的。到时,莫说是这几代君王征战沙场得来的土地,就算是无辜的大秦子民也在劫难逃。所以我希望君王能放下以往骄傲的战斗方式,舍得花大钱,贿赂诸侯国中地位……”
“够了!”终于,嬴政吓止了尉僚,“你是让我大秦屈尊将贵的去迎合那些奸臣?”或许这个做法最划算,但是他无法接受。
见嬴政已经先发作,白起便没有作声。但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预示着他的心情。李斯尉僚二人的说法,都暗示着对他的不信任,骄傲的他难以忍受。
正殿的气氛再次诡异起来,李斯尉僚二人低着头,倘若秦王不接受他们的意见,那么他们只得离开。他们不会把性命压在一位不能理解和支持自己的君王身上,如果他连这种做法都无法接受,那只能证明,他还不是一位称职的君王,因为他摆在第一位的是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并非胜利。而只有现实的胜利才能给民众带来真正的实惠。
公孙书深呼吸,是该他说话的时候了,“微臣认为,此计并非不可行。倘若将王所顾忌的事物与战争失败将失去的事物放在天平两边。那么,天平势必会向后者倾斜。”
“莫非,公孙大人怀疑在下的实力?”白起没有看着公孙书缓缓开口道。
“非也。白起将军乃我大秦的战神,没有任何人会质疑将军的实力。我只是想将风险减小到最低,因为我们输不起。”
“放肆!”公孙书话音未落,嬴政愤怒着站起。这是他掌握实权之后听到的最大不敬的话。
“吾王息怒!”公孙书慌忙扶在地上,“但微臣还是要说,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如果用微臣的性命,可以说服吾王接受这样的计策,那么微臣死而无憾。”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