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内景,安乐镇一农户,雪夜。
好大好的的雪,粉妆玉砌了一个后生的梦。一个普通的家庭,一盏普通的煤油灯,点燃着这个后生满怀的激情。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朗朗的读书声,砸落了窗外的积雪。本来,在这个漫天飞雪的深夜,读着这圣贤之书,读书人的心情是应该平静的,然而这个秉烛夜读的后生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的心里早已堆起了千层浪,万层雪。因为明天就是招亲的日子了。他心仪已久的刘家大小姐和他的金玉良缘是否能够遂愿,那就要看明日了。这次招亲的方式就是文斗,明日他面对的对手竟是才高八斗,名震武城的儒学翘楚李灏涵。
后生自从到刘府伴读两位公子,转眼间已是一十二载。随着两位公子学有所成,他也结束了自己的伴读生涯。离开刘府那一天,他发现自己好像一下子失落了许多。他回过头来,隐约间听到古筝的声音,那凄凄惨惨的音符,扯起了他内心的那根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在管家的带领下,十岁的傅天道怯怯地走进刘家大院。
刚刚六岁的刘凤珍把风筝放到了一棵柳树上,看到她那束手无策,珠泪欲滴,凤珍可怜的表情,他放下包袱,敏捷地攀到了树上,把那风筝完好无损地够了下来。
在刘凤珍破涕而笑的表情里,他隐隐约约预感到将要和面前这个女孩注定一生有缘。
虽然,在刘府伴读的日子里,他们相见的机会不多,而且这种机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少的可怜,但这股情愫就像一坛老酒,日子越远味道越发醇厚。
离开刘府那天的琴声,正是刘凤珍对后生最直接的心曲倾诉。
阁楼内,刘凤珍把琴放平,轻轻拨弄几下琴弦,音色温劲纯粹完美。用指试音,松脆响亮饶有古韵。
她看了看楼下呆站的傅天道一眼,眉宇间现出一缕愁绪来。
她纤纤玉指轻绰慢注,时揉时批,乐声清丽杂糅三泛想错,如泉溪涓流,如黄鹂鸣柳,如明月沉壁,如云霞徐度。
傅天道脑袋微晃,感到是那么舒适,声音不但悦耳好像马上流入至心境。
这时起风了。风漫舞,吹掉了傅天道的发簪,头发在风中飘舞。
几个舒缓过后,刘凤珍指下的绰注多起来,稍稍加快了节奏,随之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她双手飞动紧勾急揉连批带拂,乐典变得苍苍凉凉,凄凄切切。
傅天道呆站在那里,想起了当初进刘府的情形,想起了刘凤珍那只风筝……
这时,刘凤珍下指更重,曲调磊磊落落,大响繁兴。
突然,她紧锁眉头,指下发出狂风肆虐沙石狂舞地陷天崩墙塌宇摧之声。
渐渐地,刘凤珍凤珍纤纤玉手如飞,那琴声铮铮锵锵曼衍,乐曲哀婉凄凉,凄凉得寒心彻骨。风声化隐,隐隐中夹缠着胡马的嘶叫,猿猴的哀鸣,好篸人!
嘶叫哀鸣间,还有胡人的琴号,声声啼泣阵阵呜咽。
傅天道感到这声音,裂他的肺,揪他的心,他哽咽着说:“我不会忘记这琴声,我一定混出个样子来,回来娶你!”
说罢,傅天道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