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外景,集市上,日。
小道上,傅天道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说:“怎么就把银子给他了呢?银子本来就不多,如何能够给岳父买像样的寿礼?”
一会又说:“哎,看他那么可怜的样子,如果再不吃饭,肯定会饿死的,我这是救人一命,凤珍不会怪我的。”
迎面走来一位村民,焦急地说:“傅先生,快去看看吧,你女儿从树上跌下来了。”
“什么?”傅天道才回过神来。
“你女儿从树上跌下来了,现在还昏迷着,你赶快送她到镇上看郎中吧。”村民气喘吁吁地说。
“啊——”傅天道撒腿朝家的方向跑去。
7、外景,柳树下,日。
傅天道拨开围观的人群。
“怎么了?娘子?”
“晓梅她!”凤珍哭得说不出话来。
村民甲:“傅先生,赶快把晓梅送到镇上看郎中吧!”
傅天道抱起女儿,就往镇上言郎中的药房跑,凤珍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尾随其后的还有哭啼不止的三个女儿。
傅天道劝慰凤珍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家照顾女儿们。”
刘凤珍停下来,拦住跑过来的其他三个女儿:“老爷,一定要救回晓梅。”
“嗯。”傅天道回答。
晓梅缓缓睁开眼睛:“爹爹,蛇……蛇……”
“别怕,乖女儿。”傅天道模着女儿的头:“有爹爹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爹爹会保护晓梅的。”
“嗯。”晓梅把头靠在爹爹肩头。
晓梅把手中的玉佩塞在父亲的手上。
“爹,你看看,这是从鸟窝里捡的,可以给外公做寿礼!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呢?听人家说,他们家里的房子好大好大!我好想见见外公外婆,好想看看他们的大房子!”
听着听着,两滴清泪从傅天道眼角沁出来。
8、内景,安乐古镇诊所,日。
柜台前,郎中给傅天道怀里的晓梅把了脉。
“嗯。”郎中说:“只是受了惊吓,我给她开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谢谢大夫。”
郎中拿起毛笔在竹简上刷刷写了几笔,递给傅天道。
傅天道千恩万谢抱着女儿拿着竹简走了出去。
药铺门口。傅天道把女儿放下来:“乖女儿,爹爹去抓副药,你在这里等着爹爹,千万不要乱跑。”
“嗯。”晓梅答应着。
傅天道走进药铺。
一个中年人贩子走到晓梅面前:“小妹妹,在等人吗?”
“我在等我爹爹。”
人贩子从拿出一只香喷喷的烤饼:“小妹妹,想不想吃东西?”
“想。”晓梅咽了咽口水。
“跟我来,叔叔给你好吃的。”人贩子拉着晓梅向外走去。
“可是我还要等我爹爹。”晓梅说。
“等一下吃了烤饼我就把你送过来。”人贩子一边哄着,一边死死拉着晓梅。
晓梅被动地跟着人贩子走进了人群。
9、外景,诊所门外,日。
傅天道拿着一副药从药铺里走出来,没有看到女儿,转身四顾,焦急地唤道:“晓梅……女儿……你在哪里?”
没人回应,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冲进人群里。
“见到我女儿了吗?”他拉住一位买菜的大妈问:“这么高,十岁,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
“没看到。”大妈摇摇头。
“见到我女儿了吗?”他拉住一个年青的少女,还没说完,少女瞪他一眼:“神经病啊!”赶快躲开了。
傅天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茫然四顾,欲哭无泪。
10、外景,安乐镇集市,黄昏。
夕阳西下,曛黄的余晖散落在地上。
傅天道筋疲力尽地游荡在街上,满脸的憔悴,嘴里仍自念叨着:“女儿?你在哪里?”
他身后的小弄堂里,晓梅张口欲喊,被身后的人贩子用手捂住了嘴巴。
傅天道越走越远,晓梅咬了人贩子一口,人贩子一巴掌打在了她娇女敕的脸颊上。
11、外景,被遗弃的小破屋内,黄昏。
晓梅被人贩子提小鸡似地扔在地上的草铺上。
旁边是四五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和她一般年龄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晓梅嗅觉到了危险的味道,禁不住哭起来,人贩子怒目瞪而视呵斥道:“不许哭,谁再哭不仅挨鞭子,还不给谁饭吃?”
晓梅立刻把眼泪擦干净,停止了哭泣。
门外传来傅天道的声音:“女儿,女儿,你在哪里?”
“爹爹。”晓梅喊着想要冲出去,被人贩子一把抓住,扔了回来。
人贩子说:“再叫,我把你给剁了喂狗。”
傅天道的声音渐行渐远。
晓梅小声嘀咕着:“爹爹。”眼泪又流了出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脸上挂着胆怯的表情。
“小石头。”人贩子叫他。
小石头走过去。
人贩子说:“今天要了多少钱?”
小石头伸出手来,他脏兮兮的小手上,只有一枚铜钱。
“就要这么一点。”人贩子一巴掌打在小石头脸上,小石头滚到了晓梅身旁,他嘴角渗出了鲜血。
晓梅有些心疼,掏出手帕给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过,从来没人主动关心过,他不适应,睁着眼睛看着她。
人贩子一巴掌打过来,小石头滚到了一边,手帕紧紧地攥在他手里。
“妈的,晚上不要吃饭了。”人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