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蒙英雄会(四十一)
一朵白云从你的头顶飘过,
但你不会随她到天边,
一座山峰你可以踏在脚下,
便你不可能永远的征服他,
一种痛苦会让你难过,
但你不会永远记得它。
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便是痛苦的根源,
同时也是生活的动力。
清君看着忙碌的工人,这些零乱的想法在脑子中不断的闪现,他知道邢侗的这四道文试题目对于自己不是太难,而能轻松过关的人也肯定不会太多,但是从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个盟主之位真得看得太淡了,绝没有争奇斗艳的意思,更没有九面阿难一心要夺到,反而不干的游戏之心。他认为能尽到自己的一分力,就可以了,号令别人的事情,极大违反自己的意愿,因为自己不想被别人号令,也不想号令别人。
邢侗喊了他一声,把他暂时的思绪打破了,邢侗对他说道:“清君你在我们的条幅上写下我们的几幅对联!”
清君知道邢侗有伤在身,也不便推辞,果亭山人亲自为义子磨墨,因为要写得太大了,果亭山人磨了一桶的墨汁,累得脸上都出汗了,清君提起斗笔写道:
为国为民先天下之忧而忧
肝胆相照后天下之乐而乐
横批是:文能安邦武可定定国
九面阿难原本以为清君武功非凡,却没有料到他的字竟然也已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但见他的字纵横交错,不偏不倚,中锋为主,兼有侧锋取势,以行草笔法而写楷体字,字字飞动,个个饱满,大有《裴将军诗》的味道,但是略为瘦硬了些,显得格外有精神,无一处倦怠之笔,更无褚体的柔媚之态,也没有米体的夸张,也没有赵董的流俗之气。
九面阿能说道:“清君兄字体果然别具一格,我想应该在这擂台旁边的山岩上再刻上几个字,以作纪念不好吗,也好让后世之人知道今天这番盛会!”
其实邢侗也早有此意,那是不便开口,借着九面阿难的话,问太空长老道:“太空上师,应当刻什么字呢?”
太空长老微微一笑道:“除了我们师徒二人是出家之人,众位都可以称得上当世的英雄,当然要刻五个字——东蒙英雄会,以作纪念,就是让一些心术不正之人,见了这五字,也会有所忌惮才好!”
邢侗说道:“来者都是英雄,我有个建议,我们每人刻一笔如何……”
太空长老笑道:“一切听从邢兄安排,邢兄先请定格吧……”
邢侗看了不败一眼,不败知道他是想要借自己的宝剑一用,不败满心不乐意,他视此剑为至宝,心想自己的宝剑在坚硬的岩石上刻划,对于宝剑是有损害的。
常长风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这剑是岳阳老人当年所佩宝剑,用他的剑写这几个字,也是对岳阳老人敬颂。
他道了一声:“借不败少侠宝剑一用!”已经将不败的宝剑拿在手中,递给了邢侗,邢侗也当仁不让,忍着背部剑伤,纵身跳出一人之高,以清秀的王体写了一横,只见那一横不长不短,大有王羲之风骨,本来坚硬的石头,被惊弦剑划过,如同切在豆腐之上,宝剑丝毫没有受到损坏,这下不败的心才算踏实了。
邢侗写完把宝剑给了果亭山人,果亭山人向来自负自己的字早就摆月兑了王体的束缚,他不写那一短竖,却写了他最得意的横折,有角有棱大快自己的意思,九面阿难看了那一笔,才知道原来果亭山人就是自己最喜爱的张大师啊。
这九面阿能练功之余,最爱的便是书法,他历代的书家都看不起,只有对张瑞图有极大的好感,他认为张瑞图的折笔,干脆利落,而且力道十足,与自己的性格极为相符,没有想到今天见到他的亲笔手迹了,双手合什道:“小僧有眼无珠,原来是张大师在此!”
张瑞图本是极讨厌此人,而听到他说自己是大师,明显是研究过自己的字,是个自己的崇拜者,顿时有了几分好感,便把剑递给了他。
阿难也不客气,纵身把那一短竖补完,与果亭山人笔法如出一辙,果然是张体的大成者,果亭山人虽不称赞,但是笑得嘴更大了些。
如此一来,这个东字已然定格,以王体为体,以米柳为骨,行中带草,草中还有几分楷体的稳重。
太空长老虽然武功了得,可是对于书法那是少林寺里屈指可数最差的,他笑道:“俗话说得好,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这里面的一横我来写!”
果然那一横,如果幼儿的涂鸦,分外厚重,但看不出是什么书剑。但是分外醒目,以至于几百年后,众人的字迹都难以追寻,只有壁上有一道深痕,那便是太空长老的墨宝了。那一画非楷非隶,近代书家竟然有不少学习他的,如果太空长老地下有知,也会捧月复大笑不止的。
富华春看得出来,不败爱惜宝剑,便不用宝剑,拿起铁伞,其实只能说是伞把了,从上到下狠狠的砸出了一道长竖,便是东字的长竖了,管云汉和解神秀同时飞出,举起铜铁琵琶在长竖两边各砸了两个大点,那就是东字的两点了。后来有些书家反复琢磨这两点如何用毛笔写出来的,不朽歌神可谓害人之深呀,所以自明末以后,世人谓书法中的一点最为难练,岂不知那一点有时不是用笔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