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这么近,他的面具几乎就贴在她的脸上。这个没血没肉没心没肺的鬼怪,他审视着她,看她眼中的光芒慢慢消失。
“畜……生!”她肺里的空气,将将够她说出这一口狠句。
尽力伸张手指,够到他的剑柄。剑柄之上缠着蛇皮裹衣,不知是他的汗,还是别人的血,已将那衣身浸得乌黑发亮。剑鞘上有复古的花纹,纠纠缠缠如同藤萝般的相生相斗。
寒光料峭,剑已出锋,不饮血,不罢休。
宝剑龙吟,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剑身斜斜刺出,那人冷笑一声,毫不躲避,用手抓住剑身,随退将她猛力抛了出去。
似万箭穿身,邢繁花被重重的丢在地上,右手的手踝像是断掉了,不多时就浮起一圈青紫色的肿痕。满口的腥甜,她忍着想擦去自唇角滑落的血迹的**。只是任那血无声淌下。
繁花恶狠狠的看着那男人,若是目光有形,恐怕他如今也应像她这般,不似人形。
“你就这么想死?”
他手持宝剑,走到她面前。剑尖略过地面,划出淡淡的金色火星。剑身上镂空地刻着许多奇怪的花纹,像是某种妖的铭文,血槽之中是满满的赤彤丹朱,是人的生命,被它无情夺去,又留下印证。
她怎么可能想死?
繁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双剪水的双眸,如今结了比数九腊月还有寒的冰。她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间的活地狱是哪里?这个面目被掩在青铜面具之后的男人,他又是谁?
他的眼里,为什么会有那么盛烈的仇恨?他们一定不是第一次见面。她可认得他,这张丑陋的铜脸之下,又会是如何的光景?
他举起剑,剑刃很凉,懒懒地陷进她无瑕的肌肤之中,再多一寸,就会让她血溅当场。她直觉,那男人,躲在面具后的那个男人,他正在微笑。
他的嘴角微扬。这久违的重逢,让他刻骨铭心。他找了她那么久,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手刃她全家。
邢繁花,邢大人,邢相国家的千金娇女,掌上明珠。如今就在他的剑下,只要他愿意,动动手指头,她的颈上人头,就不再归她所有。
“只会杀手无寸铁的女人,你还算是男人嘛?”
她的目光毫不躲避,直直的对着他面具上的两条黑点。她不怕他,怕也无济于事。已经被人逼到这田地,就算是最微小的蝼蚁,也会做出反抗。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些。
他听了她的话,稍是一怔。这女人的眼睛好亮。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他心里所有不堪的往事。她真的是邢繁花?那个据说以花露为茶,以花瓣为食,只是听到她爹被捉拿的消息,就吓得寻死上吊的女人,她怎么会有如此凛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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