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似锦和陈卓的走动也稍稍的多了起来。不提旧事,只是随便的聊着楼里发生的事。火炉旁,她的笑脸,如盛开的白芷花,明媚干净。
陈卓以为她真的原谅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根本没有心思想到她要做什么。
“卓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流浪的时候捉到的那只兔子?”似锦在陈卓快下工时,突然跑去找她,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看着陈卓在火炉间忙碌。
“当然记得,杀兔子的时候你偷偷躲起来哭。”想到她当时纯真的样子,和现在竟是一模一样。
“干嘛老记着人家的糗事嘛,人家还说了别的。”她向他撒娇,做出鬼脸来给他看。
陈卓笑的拍拍她的头,“别的我也记得啊,当时你说,飞禽莫如鸪,走兽莫如兔。那时候运气好,先吃兔肉,等以后发达了,来再食鸪。”
“亏你记性这么好,刚刚有客人送了我鸪肉,很新鲜的。我舍不得吃,想起以前说的话,就留了许多给你。”
陈卓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两个油纸包,打开其中纸包,就是一些熟肉,肉还是温的,香气扑鼻。
“你也饿了一天吧,先吃一些,这包拿回去给小扇他们吧……他们这些日子,也吃了很多苦。”
陈卓听了她的话,不去接纸包,反而抓住她的手。“小帛,我知道你心最好,我不求你能原谅他们,只盼着你别恨他们就好。”
她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挣出来,“毕竟我们也是在一起相依为命了这么久,他们这么做,肯定也有他们的苦衷……”
看着陈卓满含热泪的把纸包中的肉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她眼中那点温度,慢慢凝结成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忘了替那两个烂人说话!
随后的日子,似锦和陈卓的走动也稍稍的多了起来。不提旧事,只是随便的聊着楼里发生的事。火炉旁,她的笑脸,如盛开的白芷花,明媚干净。
陈卓以为她真的原谅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根本没有心思想到她要做什么。
“卓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流浪的时候捉到的那只兔子?”似锦在陈卓快下工时,突然跑去找她,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看着陈卓在火炉间忙碌。
“当然记得,杀兔子的时候你偷偷躲起来哭。”想到她当时纯真的样子,和现在竟是一模一样。
“干嘛老记着人家的糗事嘛,人家还说了别的。”她向他撒娇,做出鬼脸来给他看。
陈卓笑的拍拍她的头,“别的我也记得啊,当时你说,飞禽莫如鸪,走兽莫如兔。那时候运气好,先吃兔肉,等以后发达了,来再食鸪。”
“亏你记性这么好,刚刚有客人送了我鸪肉,很
新鲜的。我舍不得吃,想起以前说的话,就留了许多给你。”
陈卓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两个油纸包,打开其中纸包,就是一些熟肉,肉还是温的,香气扑鼻。
“你也饿了一天吧,先吃一些,这包拿回去给小扇他们吧……他们这些日子,也吃了很多苦。”
陈卓听了她的话,不去接纸包,反而抓住她的手。“小帛,我知道你心最好,我不求你能原谅他们,只盼着你别恨他们就好。”
她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挣出来,“毕竟我们也是在一起相依为命了这么久,他们这么做,肯定也有他们的苦衷……”
看着陈卓满含热泪的把纸包中的肉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她眼中那点温度,慢慢凝结成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忘了替那两个烂人说话!
要她不恨他们。可以。要她放了他们,想都别想。
送了陈卓到后门,“你拿回去,就说是客人赏你的,别说是我拿给你的,我怕他们会对我有误会。”她浅浅的笑,小女儿般的样子。
陈卓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转身上了楼,夜老板正在房中盘点银子,一副算盘,打得虎虎生威。再过几天,就是花魁大赛,四处都是花钱的地方,她要好好算计算计。
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夜老板立刻慌慌张张的将银票收好。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快点进来。”夜老板把她招呼进门,随后又将门反闩起来。
“再过十来天,就是十五,听说清静寺里要做法事,最近天热得反常,我想过去替您和叶公子求个平安签,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她坐在小凳之上,落落大方,与刚刚楼下炉火房中的小女儿模样截然不同。
“这自然好了,亏了你这么有心。”面对着元宝树,夜老板满脸是笑,多么风雅别致的丫头啊。在别的姑娘忙着喝酒唱小曲的时候,她忙着看书写字,等别的姑娘写情诗,画美人山水的时候,人家却已经要去庙里求符问安了。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说得就是她啊。
“不过,您也知道,清静寺那是佛门重地,大概不喜欢我们这样青楼女子去叨扰。而且每逢初一,十五,上香的人又是特别多,所以我想着,起个大早,趁着人少,去烧头柱香。您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自己去,若是信不过,派两个姐姐,跟着我前去。”她坦然的看着夜老板。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傻话,妈妈我有什么地方信不过你的。就是派其他姑娘跟着你一起去,也是怕你在人多的地方吃亏。你没去过那种地方,都是些穷鬼,人多手杂,万一要有哪家的小子,不规矩,欺负你,你一人可怎么抵挡?”夜老板拍了拍她的手,极关切的说。
“难得你这么诚心,还想着烧头柱香。这样吧,我就让琴音和你一起去,到时候让她在佛堂外面等着你,不吵你在菩萨面前许愿。”她的话,说得滴水不露,让似锦也无处反驳。
似锦再懂事,说得再好,这人还是要派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棵元宝树真的跑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她要拿什么向叶尉迟交差?这位大少爷,现在一颗心,全都系在似锦身上,若是真出了什么闪失,到时候就算自己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脑袋,也不够大少爷砍的。
她在霓裳身上吃的亏,可不敢再在似锦身上重演。
“那也行,您是替我好,我都知道。我就和您先说定了,到时还要请您提前一天和守楼的大哥说好。”她起了身,出了夜老板的房间。
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她能做的都做了,只能静观事情的发展,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把陈卓搅在这件事中,但若是出了差子,那也就是他的命。
往后的几天,总有相熟的客人,时不时送她一些好吃的。她都分开了装给陈卓,留他在楼里趁热吃了,其余的,带回家给小扇和猴三。
离得去清静寺的日子近了,也离得花魁大赛的日子近了,全楼的姑娘除了她,都紧张了起来,空气中的火药味,也是浓郁得让人窒息。
楼里的活伙越来越忙,连走路都是小跑着的,各个房里的姑娘,想着法的让自己更美一些,穿的用的,尽挑着新鲜花样来,都想要在花魁大赛上崭露头角,霓裳不在了,新黄不接的时候,谁都想趁这个机会立争上游。
托她们的福,陈卓也在炉火间里忙了好几天都没有回去。
似锦在炉火间找陈卓的时候,看见他累了,就倒在柴伙之间睡下,清瘦的脸上,满是烟火之色,让她心中生痛。拿了自己的孔雀毛大氅披在他身上,替他关好了房门,她转身回到大厅之中。
此时,琴音也受了夜老板的托,换了件素雅的衣裳陪着似锦一起去寺里。一青一白,两个碧玉一样的女子,同乘一辆小轿,往着清静寺的方向行去。
虽然已经是赶早来了,但清静寺外人山人海的驾式,还是让她们大吃一惊。
“这里人太多,姐姐就在轿中等我就好,我去求了签子就来。”她早看出琴音的不耐和困乏,做她们这行的,都是夜猫子。极少有像她这样好运气的,可以不到子时就安然入睡。
琴音点点头。“你快去快回,别耽搁了。”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在轿子里打个盹,昨天寅时才睡,满打满算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似锦应了,掀了轿帘出去,一抹淡色的身影,消失在混杂的人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