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寒天躺在床上,背下垫着枕头,半斜着身体望着临床榻而坐的石文玉。当女儿说出请求的时候,他有一种冲动,想立刻否定。可是,夫人轻扯着他的衣袖,满眼尽为哀求。
“老爷,我知道您很生气,可是冰儿的个性一向很强。如果你全部否定,我怕她会……”眼角噙着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可,难道还能让她继续出去吗?夫人啊,如若有一天,她不慎惹上高手,或是得罪了朝中之人、富贵之人,那御史府救得了她吗?主怕到时我们失去的,未必比现在少啊。”
“老爷,你所说的,我自然明白。我只是在想,既然冰儿答应心甘情愿学习所有该学的事情,那么我们就以此来约束她的行为。就算她再聪慧,再苦练,仍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许,等过了一段时间,她就静得下心,不再为外面的事情而无所顾虑了。”
寒天闭上眼,细想起夫人所讲之话,到底有多少道理。既然冰儿先向他们妥协,那说明她仍是听自己的话。也只能用夫人的方法,慢慢纠正她了。何况,她不是已经说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吗?
明知为难,却也只好为之。“就依夫人所说的,下来的事情,你看着办。还有,明晚,你再过去告诉她吧,让她记住,就算要出去,也绝对不能让府里的人发现。否则,就算她先行违约。”
拿过垫背的枕头,寒头脸朝内,背着夫人侧躺床上。隐隐作痛的头脑,让他唯有暂停所有的思想。
躲过府里家丁的“保护”,寒冰冰抹黑了脸,穿了一身从卖菜人那儿买来的破布衣,假模假样,光明正大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闷在屋里的两天,真的是日月无光啊。所以,当听到父亲所说的条件时,她立刻就应允了下来。表面上,仍有人监视她的一切行为,且还布及全府上下。
但这些,她有的是办法破解,只要不局限在她的小院子,就可以了。
出去的时候,只要翠儿配合,说是小姐在房内用饭,练习诗词,书画就蒙得过去了。反正,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人会去多加关注。
当然,代价呢?自然就是乖乖接受母亲为她所设定的一连串计划了。如此多的东西要学,也迫使她不能天天再往外面跑了。
在母亲说完条件的隔天清晨,寒冰冰就爽快地进行了训练。从最基本的开始,坐姿站态,举手抬足,开声应答等日常习性。
一天折腾下来,真够要她命的。可是,她仍坚持下来了。
深夜,她一人依然在院子里,练习着。别说以前就会,就算再难,她也绝对要尽快学会。无论如何,都要过关。而且……还要坚持不懈地使用。“我都快把自己拆成两个人了。”
一位苗条淑女,大家闺秀的形象;或就做,没几人相识的流氓女侠。天啊,寒冰冰我呢?我自己哪去了啊?郁闷至极,粉女敕的脸庞,泛起丝丝凉意。
但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出去做自己喜欢的侠义之事了,心一下子,就又暖了起来。打起精神,继续练。看得翠儿,都被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