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就是这样一个婢女,一个没有名分,却和他睡在一起长达十年的婢女,她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觉得想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一个只是求着能活下去的人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就算是想了,小王爷又何曾看过她一眼呢?
平儿凄楚地想:自己是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女人,也许上天早就注定她就是没有未来的女人吧!
她有些自怜,越是长大,这些心事越会在心头浮现,就越会让她自己觉得伤感。她回想起六岁那年,被卖进王府为奴的那天。
那天的雪很大,整个上京城都陷落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娘把她送到王府,娘临走前,搂着她哭着说:“孩子,娘没本事养活你,要恨就恨你狠心的爹,他若不是死得早,咱娘俩怎会沦落到这等境地,孩子,你娘是没有盼头了,娘只盼你能好好活着。”
年幼的她不明白娘的心思,只是哭。娘把她身上的那件旧棉袄月兑给了她,还递给哭着她一串平日难得吃到的糖葫芦,然后就被赶出了王府,那么冷的天,可怜的娘只穿着一件单衣,到了王府的门口,她看见娘紧紧抓住大门,迸出眼泪,还拼尽全力地向她喊着:“平儿,平儿,好好地活着。”&那日她感觉那串糖葫芦与平日的味道完全不同,觉得是那么苦,就像是娘的眼泪,从此,她再也不爱吃糖葫芦了。
活着,是的,她就是为这个目标活着,活得小心谨慎,活得卑微,活得没有任何希望。其它的希求不是没有,表面看,她比许多的女人活的好,是的,这个比大只大三岁的主子,对她很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她有美丽的衣服、饰物,她住在王府里最美的别院,但她的未来却与最普通的女人不同,她没有地位,没有名分,更可笑的是,她连姓都没有,她只是平儿,一个永远没有未来的女人。
她从六岁起就开始贴身伺候着他,晚上就睡在他脚边的小床上,他要喝水,她就会把水递到他的唇边;他要起来小解,她就会去给他拿夜壶;冬日太冷的时候,她会先把他的被子睡温暖,然后才退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这一切都习惯了,从一个跌跌撞撞的六岁的孩童开始做起,做到今日成为一个十六岁花季的少女,她对于这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在她看来,她注定就是为他做事的,注定就是为他而生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地位是如此地卑微,是如此的低下,可是她却仍然向往着,她期望李玉能给她一个名分,哪怕是最卑微的侍妾也可以。但她没有得到,也许永远也不会得到,因此,她与李玉,从来都是生存在两个世界的人,永远没有交集,这让她,小小的平儿的心里是多么的伤悲啊!
今日的小王爷确实与平日太不一样了,他晚上一个人喝了那么多的酒,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个人喝酒,不说一句话,可是,喝到后来,他就抱住了平儿,让她也喝,让她陪她一起喝,他端着酒杯喂她喝……
平儿不曾喝过酒,那些辣乎乎的液体被小王爷灌进她的喉咙,她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小王爷还是让她喝,平儿就硬着头皮喝。她不会反抗他,从来不会,自从进入到这个王府,平儿一次都没有抗拒过他的任何要求,包括他十四岁那年,偷偷地模她的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小小的粉女敕的小红豆,她亦是没有拒绝,在她的脑子里,对于小王爷,对于这个英俊的男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拒绝。
小王爷喝到后来,竟然自己哭了起来,这让平儿觉得有些惊慌,在她的记忆里,小王爷是个多么硬朗的汉子啊!虽然王爷和自己一样的孤苦无依,但是平儿却很少看到他难过,也很少看到他伤悲,他总是那么阳光明媚,总是将最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哪怕是对王府的下人都是笑容满面的。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呢?又为什么要流泪呢?平儿多想为她的王爷分担啊!只要能让他笑起来,让平儿去做什么都可以的啊!
平儿轻声问道:“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有什麽事情就说给平儿听听吧!平儿愿意为王爷解忧!”
“你不能的,平儿,说了也没有用,平儿,这次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啊!”燕王李玉边说边流泪,他的心被另一个女人占据着,不是抱在身上的这个平儿,而那个女人今天被皇上封为了淑妃,那个女人现在肯定也被皇上这么抱着呢!而自己却还要去迎娶一个娇蛮霸道的郡主!苍天啊!我李玉无父无母,来到这世界已经孤独地生活了十九个年头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心的女人,遇到了一个曾经在梦中见过的女人,可是上天为什么就让她成为了皇妃呢?如果她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抑或只是平常人家的妻子,他李玉也定会想办法把她夺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就是皇上的女人呢?苍天啊!你为什么对我李玉这么的不公平呢?
燕王李玉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也喂着平儿喝着,也不知喝了多久,两坛子的杏花村都见了底,燕王就抱着平儿倒在了地上,身子压在了平儿的身上,平儿觉得被他压着很舒服,没有觉得沉重,也没有想过要去把身上的小王爷推开,她没有想过要去违背他的任何意志,他要压着她,那她就让他这么压着了。
燕王李玉浑身被酒烧得灼热,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胸膛,那是一个男人的胸脯,健壮的胸脯,虽然平儿也曾为他擦洗身体,可是那都是隔着毛巾的,平儿的手没有仔细地去抚模过这温润的胸膛,而这胸膛现在就在平儿的眼前了。她伸出手去模了模,那么轻柔,就像抚模着一块上好的白玉。平儿很满足,很开心了。
此时,燕王李玉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了平儿柔女敕的酥胸,一种本能让他撕开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