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店长掂了掂这沉沉的金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对燕王李玉说:“官爷,随我来。”
李玉跟随着老店长上了楼,这个药铺的第二层堆放着许多的药品,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排柜子,柜子里有许多本子,封面上都工整地写着年月起止,以及是记录哪一家王府的用药情况。
老店长在众多的本子中翻了一会,找出了一本,封面上的日期写的是元真十五年至元真二十年,那也就是说这一本里记录的就会有十六年前粤王府在“达仁堂”药店采购的全部药品名了。
燕王李玉走到窗户边,一页一页认真地审视着,终于发现了堕胎药的销售记录,签的名是粤王府。李玉心里暗喜,总算是找到了粤王妃买堕胎药的证据了。那么接下来还得查找五,六年前粤王府的用药记录,看看那个红玉是不是也是服用了更为厉害的泻药才导致最后月复泻而死的。李玉又叫老店长找来了近十年王府的用药记录,仔细地查阅着,燕王李玉留了个心眼,他认为红玉既然生病了,那么签字的笔迹就应该不同,那么笔迹不同的第一次就该是泻药的记录。李玉按照这个思路很快找到了那条记录,但是记录上写的是一个药方,并没有写明是泻药,李玉指着那个药方问老店长:“这个药方主要是治什么病的啊?”
“这个啊。主要是帮助人泻火的,说白了,就是泻药,而且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还不能多吃,吃多了还怕止不住啊!”
“哦,那这个药方是谁开的啊?”
“我是只管照方抓药,然后负责记录,开药方都是下面的坐诊大夫的事情。”
“那依老店长看,这个药房该是楼下的哪位大夫写的呢?”
“依老朽看来,应该是林大夫,王府的人病了,多半都是林大夫诊治的。”
“那林大夫能出诊吗?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想请他去给诊治一下。”
“白天不行,白天他得在‘达仁堂’坐诊,晚上没有事情了,他也会出诊。”
“那就烦请老店长跟林大夫说一声,就说雍王府有人生病了,麻烦他晚上过去看看。”
“雍王府?您说的可是燕王的那个雍王府?”
“正是。”
“那个燕王还是我们东家的贤婿呢。”
“是吗?”李玉故意装作不知道地问了一句。
“是啊,如此这般说来,还真是得叫林大夫过去一趟,毕竟都是一家人啊!”
“那就有劳店长了,我晚上会让我的朋友等大夫的。”
“那官爷的朋友就是燕王爷?难道是燕王爷生病了?”
“在下的朋友是燕王没错,不过不是燕王生病了,是雍
王府有人生病了。”
“那好,官爷请放心,我一准让林大夫晚上出诊。”
李玉一拱手,说道:“感谢店长,不过在下还想跟店长借两样东西,不知店长能否答应?”
“官爷请讲,只要是老朽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啊。”
“是这样,家母身体不好,在下想研究一下粤王妃身体保健的方法,想去研究一下他们用过的这些药方,好照顾家母,所以想跟您借两本药方记录,您看可以吗?研究过后,完璧归赵。”
“这……只是官爷千万不能弄丢或者是弄坏了啊!这些可都是钱啊!王府用药是没有给现钱的,我们也都得凭账本对账啊!”
“老店长尽管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保管,绝不会弄丢的。”
“那好,那老朽给官爷包起来。”
店长拿出一块蓝色的包袱皮,把那两本书包好了,递给了李玉。
李玉一拱手说道:“谢店长,那在下就告辞了。”
“店中琐事繁多,恕老朽不远送了。”
李玉回到粤王府,一切都很平静,李玉也跟没事人一样,到处走走串串,还陪着粤王爷和粤王妃说说话。何娉婷就更开心了,李玉对她的家人这么好,真是给足了她面子,对于这个英俊的小王爷的爱慕就更深了。只是让何娉婷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温柔的背后隐藏着李玉的杀机,他是到粤王府收集证据来的。
晚膳如常进行,燕王李玉照旧是谈笑风生。不断地给岳父岳母敬酒,乐得粤王爷开怀畅饮,就连何娉婷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李玉搀扶着喝醉酒的何娉婷回到房间,把她安放在床上。看看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就整整衣装,朝门外走去。
出了王府,燕王李玉纵身上马,直奔自己的雍王府而去。
李玉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雍王府,有人通报:“燕王爷回府了。”
王妈赶紧就跑了出来,问道:“小王爷,您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王妃呢?”
李玉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也不要问。
王妈不再做声了,让门口的小厮把燕王的马拴好,然后尾随燕王李玉进了王府。
李玉对王妈说:“告诉下人,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今夜我曾经回过王府,违者严惩。”
“是,王爷,可是您现在回来是……”
“哦,王妈,我有些不太舒服,已经请了大夫,大夫一会就会到,你等会在门口迎迎,然后把大夫直接带到我的房间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只是王爷,您哪不舒服啊?别吓你王妈了,王妈最怕你生病了。”
“没什么,王妈,你别担心,我只是胸口有点闷,等大夫来看看,开几剂要吃吃就没事了,我从现在开始不出房间门了,你也不要让其它的人进来,只是把那个大夫带进来,知道了吗?”
“是,王爷,老身这就去门口等候大夫。老身会嘱咐下人不得进入王爷的房间的,王爷,您就放心吧。”
屋子里只剩下了燕王李玉,独自躺在床上盘算着待会讯问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