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为何这么说?难道那个长平公主莫非是个假的?难道她已经与别的男人……”也先烈还没有说完,也先真就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王弟,不必多加猜疑,按照王兄吩咐的去做就可以了。”大汗的眉宇间流露出无限的痛楚。
“是,王兄,我天亮就出发,王兄尽管放心,此事一定办到。”
“知道你能办到,不过还得记住,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也先真将手背在身后,仰着脸说道。
“是,王兄,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无第三人知道。”也先烈说道。
“那好,你去吧,我还想一个人再待会。”
“是,王兄也早些歇息去吧。”也先烈一边说一边拱手告辞,准备明日赶赴上京。
也先烈走后,也先真仍旧不愿回到他的那个本应该充满无限甜蜜的新房去,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月光下,黯然神伤。
毡房内,平儿独自坐在那里抚模着身上累累的伤痕,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长平公主,您的名字是叫做平儿吧。”
平儿一惊,在这个偏远的大漠,谁会知道她的小名啊?平儿抬起头,屋子里只有她和那个黑衣侍卫,毫无疑问,这个声音只有是从这个黑衣男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平儿抬起头来,有点怀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似乎在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妃别害怕,王妃在宫中可曾听萱贵妃娘娘提起过一个叫做慕云飞的人?”
“有啊,临走的时候,萱贵妃娘娘特意告诉过我的,还告诉我如果遇到为难的事情可以去找这个人。”
“那就对了,我就是那个萱贵妃娘娘所说的慕云飞,王妃有什么难事尽管对我说。”
“原来你就是萱贵妃娘娘说起的那个慕云哥哥,萱贵妃的恩师?”
“正是在下。”慕云飞一拱手答道。
“那慕云大哥,您怎么来到大漠?又怎么成了大汗的贴身侍卫呢?”平儿好奇地问道。
慕云飞将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放在嘴唇上,示意平儿说话要小声,然后轻轻走近平儿身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慕云以后再慢慢告诉王妃。”
平儿点了点头。
慕云飞看了看平儿身上的伤痕,一脸担心地神情,说道:“王妃身上的伤可不轻,还是尽快涂抹一些草药,否则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
可是……可是……”平儿有些担心,怕被也先真知道自己偷偷抹药,会引起他的愤怒,遭到更严厉的处罚。
“王妃不用担心,这种草药是没有颜色和味道的,汗王是不会发现你偷偷涂抹过草药的。”慕云飞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模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了平儿的手里。
“王妃,您先抹药,我到毡房外看着,如果有人来,我就大声通报。”慕云飞说道。
“那平儿就多谢慕云大哥了。”平儿拱了拱手,说道。
慕云飞转身走出了毡房,站在毡房门口,一双黑亮的眸子仔细地注意着往来的一切人等。
平儿则在毡房内小心地涂抹着那瓶无色无味的草药,草药涂抹过的地方留下阵阵清凉,化解了伤口的灼热和疼痛,平儿觉得好了很多,可是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出来,这次不是因为疼痛而流泪,而是因为感激,在这个茫茫的大漠终于遇到了故乡的人,而且还可以算得上是“亲人”了,这对于从小就孤苦无依的平儿来说,是多么难得啊!慕云飞,慕云大哥!平儿在心里反复地喊着。
“斯琴姑姑,这么晚了,您还到汗王的毡房来,有事情吗?”毡房外传来慕云飞的声音。
“是慕云兄弟啊,我刚才隐约听到王妃的叫声,很是凄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赶过来看看,王妃没事吧?”
“哦,没……没什么事,只是……只是……”
“慕云兄弟,以往你一向都是口齿伶俐之人,怎么今日变得吞吞吐吐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汗王难道现在没在大帐?”
“斯琴姑姑,慕云不知道该不该讲,汗王不让任何人接近王妃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今日白天里不是还好好的,汗王为了王妃还特意举办了盛大的婚典呢,怎么就这么会功夫就全变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王妃,一个女子只身来到大漠,语言又不通,怎么着我也是汉人,慕云兄弟,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咱们汉人不帮着汉人,还有谁会帮助咱们啊?是不是?慕云兄弟?”
“话虽这么说,可是斯琴姑姑,您也知道汗王的脾气,我是怕万一让汗王抓到,恐怕你和我都得被罚。”慕云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门口不是有你把着吗?我就进去看一眼,很快就出来,若是汗王来了,你就大声咳嗽一下,我立刻就闪出来,这总该行了吧?”
“这……那好,那姑姑一定要快,不要多说话,免得被人发现。”慕云飞一边说一边掀起了门帘,让斯琴闪进了蒙古包。
斯琴快步走到王妃平儿的面前,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立在那里竟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斯琴姑姑,斯琴姑姑……”平儿叫着。
斯琴这才恍过神来,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王妃娘娘,您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被打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天啊,怎么一转眼,天地就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