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被人利用,想要杀死我耶律休哥最心爱的女人,你们答应吗?”
有一愣神的功夫,祭台下静的都能听到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但是,马上的,拥护的声音响彻了天空,“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笑意从耶律休哥的眼角延伸开来,他的手高高举起伸向了天空,“你们都是我耶律休哥的好兄弟!”
玲珑站在他的身后,眼睛里是震惊的神情,第一次发现他的背影是那么高大,站在他的身后,他可以为她阻挡世间所有的风雨,听到将士们的回答,她的心里感觉到了温暖,那些人可以为了他们的大王而维护她,不是一个人维护她,而是几万个人都在高喊着他们不答应别人伤害她。
“玲珑,你过来!”耶律休哥回过了头,朝她伸出了手,脸上是坦然的微笑。
玲珑慢慢走了过去,身体颤抖着,因为心里的感动,她的脚步不稳,看在耶律休哥的眼里,她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他走了过来,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手掌,轻轻一握,拉着她走到了祭台的最边缘,高声朝士兵们问道:“她是妖孽吗?”一手拿掉了她的长耳帽,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将玲珑的美丽展现在士兵们的面前。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他们看到了一个身穿男装的美女。
玲珑的美丽在于她的中性打扮,身上穿着侍卫的黑色装束,站在耶律休哥的身边,浑身都散发着令人折服的美丽。
“她是大王的女人,是我们北院的王妃,是守护我们的神女!”
在片刻的惊艳之后,某个声音在士兵们中间响了起来。
士兵们都跟随着那个声音高喊起来,“守护我们!守护我们!”
他们喊着整齐的口气,对自己的大王表示着忠心。
耶律休哥双手一举,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让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现在,祭天仪式继续进行!”拉着玲珑转身站在了阿兰的面前,冷笑一声,“阿兰,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现在,给我把仪式进行下去,否则,我让你死在这个祭台上!”他不是威胁的语气,而是命令的语气。
阿兰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呐呐地说道:“大王,你为了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为你祈祷平安的萨满吗?”
“我会。”耶律休哥的凶狠地喝道,“你以为你是萨满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吗?身为萨满,首先要做到值得别人的尊敬,你做了些什么?”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的手放开了玲珑,上前一步逼着阿兰后退,“阿兰,你来到北院以后,你做了些什么?不是利用你手里的权利逼疯了我的女人,就是想借萨满的名义除去我喜欢的女人!”
“阿兰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在了祭台上,原来他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
“就因为你是萨满,我对你忍耐再三,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萨满,是人们心里和神明和先祖沟通的人,杀了你就是对神明的亵渎,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你看错我了,我认为对的事情,谁拦在我耶律休哥的面前,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右拳紧握,脸色阴沉,他在拼命控制他的怒气,今天要不是出征前的祭天仪式,他会毫不犹豫一拳打在阿兰的身上,他会让她知道对他装神弄鬼的后果是什么!
阿兰的身子瑟瑟发抖,拼命地磕头,“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那就赶快把仪式做完!”玲珑走到她的面前弯子抓起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眼睛是嘲弄的笑意,“你说对了,我就是来害大王的,你不是萨满法师吗,你就拼命祈求大王平安无事吧,否则就说明,你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声音小的只有阿兰能听的见。
阿兰惊异地抬眼看她,浑身一颤,她看见玲珑的眼睛里闪烁着杀意,从她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一颗阴狠的心,她的身子抖的犹如秋天里的落叶,心里已经不是用害怕可以来形容的。
“玲珑,你放开她,让她把仪式做完,大军出发的时辰不能延误。”耶律休哥任由自己的女人玩弄阿兰,在他的认为里,阿兰是罪有应得,就算玲珑狠狠抽阿兰几个耳光,他也会站在一旁,当作没有看见,冷漠地走到了原先站的那个地方,看着玲珑放开了阿兰,朝他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阿兰害怕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铃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默默地诅咒着。双手伸向了天空,铃铛的声音再次在空气里响了起来。
“苍天保佑将士们平安归来!先祖保佑我们的军队战无不胜!我们契丹人是最英勇的民族”
祭台下的士兵们高声应和着:“我们契丹人是最英勇的民族!”
最后一句话说完,阿兰的身子朝耶律休哥跪倒,“大王率领我们英勇无敌的兄弟们出征,平安归来。”仪式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耶律休哥嗯了一声,拉着玲珑从木梯走了下去。
阿兰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独自一个人站在祭台上,手里的铃铛快要被她捏碎了,咬着牙齿愤恨地咒骂着:“那个叫玲珑的女人,你高兴吧,得意吧,你跟随大王去战场,我诅咒你永远也回不来,我诅咒你美丽的容颜在战场上永远消失。”她走到了香案前,看着一个个方阵朝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移动了起来,北院本部的人马出征了。
“耶律休哥,我是萨满法师,我是契丹最受尊敬的人,你却无视我身为你北院的萨满,这样的对待我,想要杀我,我会让神明的惩罚降先临在你的身上!”
她怨恨的目光落在已经远去的队伍,寻找着那个伟岸的身躯,咬破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她把血滴在一张符纸上,用自己的血写上了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符号,嘴里默念着什么,然后在燃烧的香炉上一放,符纸顿时化作了灰烬,被风一吹,分散在空气里。
“耶律休哥,你和你的女人不可能从战场上回来了。”
嘴角荡开诡异的笑,她对他们下了毒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