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老陈领了一个五十开外、肩上挎着卫生箱的人进来。老陈向来人介绍说,老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阿七和紫玫瑰大侠。又对阿七和阿紫说,这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张医生,他也非常钦佩你们的侠义行为,现在来给阿七兄弟治伤,你们放心,张医生绝对可靠。
阿七想欠身起来,刚一动,疼痛使他痛得皱起了眉。张医生忙按住他,说,大侠,你不要动,我经常听老陈说起你们,对你们的行侠仗义十分敬佩。你们放心,你这伤,我一定帮你治好。
阿紫忙一叠声地感谢。
张医生给阿七检查过伤口,安慰阿七和阿紫说,大侠运气好,伤的只是肌肉,不碍事,我把弹头取出来,敷了药,休养十来天就没事了。说着就从卫生箱里取出手术器械来,准备给阿七动手术。
刀械都用高温消过毒后,准备就绪,张医生对阿七说,大侠,伤的位置不太好,动起手术来可能会很痛,我给你上点麻药吧。上麻药虽然对伤口愈合有点影响,但可以止痛。
阿七一听麻药对伤口愈合有影响,忙摇了摇头说,不要用麻药了,这点痛没事,张医生,你就动手吧。
阿紫也劝阿七用麻药,阿七强笑道,放心吧,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张医生开始用镊子从阿七大腿里往外夹弹头。由于子弹头钻得比较深,要夹出来并不容易。张医生慢慢夹着,一阵阵钻心的痛从阿七大腿发散开来,传遍周身每个细胞。豆大的汗珠从阿七头上冒出来,疼痛使他牙关紧咬,牙齿与牙齿磨擦着,发出咯咯的响声。
阿紫紧紧抓住阿七的手,两人十指交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剧痛使阿七手上不自觉加力,阿紫的手指像要被捏断了一般痛。阿紫紧咬牙关,强忍着痛,没叫出声来。
对阿七和阿紫来说,手术的过程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剧痛曾经使阿七有过瞬间的昏厥,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整个过程,他始终没有哼过一声,除了阿紫通过他的手、张医生通过他痉挛的肌肉感觉得到他的痛楚外,老陈和他妻子甚至以为阿七根本就不痛。
取出来了!张医生用镊子夹着一个带血的小弹头,送到阿七眼前,敬佩地说,古时有关公刮骨疗伤不喊一声痛,没想到现在也有阿七大侠肉中取弹不吭一声,真是英雄啊!
老陈也在一旁说,阿七兄弟,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阿七这会已经大痛过后,浑身虚月兑了,连话都懒得说了。
张医生又给阿七的伤口消了毒,缝上伤口,上了一些药,用药纱把伤口包了。
老陈心细,把手术用过的带血药棉和杂物用一个袋子装了,藏在床下,又拿着手电筒悄悄到门外和楼下把刚才背阿七进来时地上留下的血迹擦干,把遮着车牌号码的纸撕掉,免得天亮后给公安局和铁棍帮留下线索。
这时候,老陈的妻子也端来了炖得浓浓的鸡汤,阿紫接过来,一匙匙喂给阿七喝。阿七一边喝一边向众人讲述自己闯入华楼大酒店时见到和遭遇到的情况。众人听了,都觉得很后怕,好在阿七身手敏捷,要不就没命了。
原来民间的传闻是真的。早就有人私下里传孙扒皮是铁棍帮的靠山,没想到是真的。警匪勾结,老百姓哪还有好日子过?老陈摇头叹气。
张医生也在一旁叹息着,这世道真的变了,公安局长竟然成了黑社会的保护伞,难怪年年喊打,铁棍帮却越来越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