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五月(6)
卞玄等秦谨回来,等到晚上十一点,也不见她影子,他像预感到什么,用了一个麻利的动作,拿上外套,急切地走出了住所。
走出来时,却不知道往那个方向去,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秦谨会去那里。
神色焦急的卞玄,无目的地四处望了望,准备朝东南方向走,希望碰碰运气,能够碰到秦谨。他正要抬步走时,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卞玄并不乐意回屋接电话,只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希望——可以知道秦谨的行踪。在他接电话之前,时刻在乞求——这是一个有秦谨消息的电话。
电话是一位态度温和的女士打来,语气让接听电话的卞玄感觉不是那么厌恶。女士是一个医生,卞玄让女士先说话,女士果断地问:“你是秦谨的家属吗?”
“算是吧!”卞玄说。
“什么叫算是,我是市医院的医生,一个叫秦谨的女士被车撞了,病情很严重,你快来医院一趟。”女医生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个消息让卞玄的情绪更加消沉了,这次衣服也没拿,冲出门外,直奔医院。
卞玄到了医院,一位医生仔仔细细地把秦谨的病情告诉了卞玄。秦谨做了手术,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叫卞玄感到很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卞玄不得不把全部心思集中到秦谨的病情上,听完医生的话,迫不及待地来到秦谨所住的病房。
秦谨闭着眼睛,鼻孔插着氧气管,微微呼吸着,脸色苍白,手脚都缠上了纱布,这让卞玄感觉一分钟比一分钟惶恐,不能让他完全保持镇定。他凭着自己多年磨练的意志,见到秦谨惨烈的样子,并未让他惊讶地叫出声来。他想上前去跟秦谨说话,可这只能是一种意愿——不能马上实现。他只得情恳意切地看着生命垂危的秦谨,但目光里更多成分是悲伤。但是,此时,无论卞玄表现出他对秦谨的感情是多么深厚,处于昏迷状态的秦谨都不能感觉到。
林兰隐在拘留所已经呆了近二十天,表面上她并不孤独,每天都有很多人亲自来关心她,更多的是她的情人,情人中唯冀对林兰隐关在里面不能出来,焦急程度胜过任何一个情人。他在想各种办法救林兰隐出去.但林兰隐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按照法律程序,把事情弄清楚,光明正大地出去。
秦谨昏迷了两天,终于睁开双眼,见卞玄的头放在床沿上睡着了,她试图张开嘴巴,叫醒卞玄,试了好几次,发现都是徒劳。
终于,已经两夜没睡好觉的卞玄,带着困倦睁开双眼,见秦谨醒来。他立即站起身来,轻声问:“秦谨,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
秦谨只是盯着他,想说话,却张不开嘴巴,只是微微蠕动。
卞玄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秦谨微微点了下头。
卞玄见秦谨要说话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于是把耳朵凑在她脸庞上。终于听清秦谨的几句话,“我快要……死了,我必须……把有些……事情……说出来……我想你和全世界……的人……都会震惊!”
本小说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