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2)
我也下床,站到他身后往窗外看,下面一条石铺的小道上,几乎没路过的行人;路边有树,树下有长长的石凳。突然,有个像疯子的人,站在我们窗下,像是在给我们打招呼,一边朝向窗口跟我们说话,一边用嘴叼起一片树叶,冉冉向我们吹来,叶子像鸟儿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形,然后飘落到地上。接着他莫名其妙地大笑,要拣起一块小石头扔向我们;宁雨立即把我拉离窗台,好久都看有石头砸向玻璃。我们再向窗台外看,疯子在下面拍手大笑,越笑越狂,令人毛骨悚然。我想,疯子大笑,是笑我们胆小鬼。他只是用石头吓唬我一下;疯子快意地要离开了这条小道时,还不忘给我们一个飞吻。
可我惶惑急了,并不是疯子用石头把我惊吓;而是,我恐惧我会迷失在这份得不到周围人承认的爱中;然后疯掉,像刚才的疯子那样,一清早就去把人捉弄;如果可能,恨不得把正常人也捉弄的疯掉。
这让我明白,我已经迷失在了和宁雨独处的这个夜晚。
一段时间,我要离开这个城市,去外地学习;是宁雨让我去的,他希望我的广告策划能力得到提高。他说他总愿意自己爱的人有超凡的能力,或有漂亮的身材。他说这两者我都具有,这也是他喜欢我的理由。
我们会在相隔相隔两地借用网络或者电话,讨论浪漫主义的小说和时兴的电影;这会让我们越来越觉得谈得来——心有灵犀——不仅仅是寻求**上刺激或弥补心灵空虚,“培养”腐化的爱情。我也害怕我会处于这样的境况。这是虚假庸俗的爱情,可我的内心却是死心塌地地爱宁雨,也许他一点也不明白。他也许认为我们也会像当前社会,老少搭配那样逢场作戏。
因为宁雨,很长时间没,我冷漠了李予以,这让他心情极度地烦躁;他为了摆月兑这种被冷遇的痛苦;我在外地学习,他给自己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到我身边陪我;我记得那是二零零二年夏天的事情;他对我的照顾,绝对是无微不至;他偶尔会抒发自己的痛苦及爱情的向往,他理想中的爱情就是他爱我时,我能配合;这种配合也就是用行动表明他爱我不是徒劳;这确实深深打动了我的心。
可我爱宁雨超过爱李予以,要是李予以知道我的这个心思后——这对李予以产生什么样的心理效果;是我预先明白的,他会十分厌倦我,会讨厌跟我身体接触,甚至会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跟我说;他整个人会变得疯狂——如果一个人知道他一心一意爱的人——人在他身边,享受着爱着他的人给他带来的爱意——而心却在别人的心底或灵魂上驻留——这不仅仅会涉及到道德——会彻底毁掉一个人的心灵——这将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