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着说,哎哟,老弟,你怎么刚回来就发烧啊?
我说,外地呆久了,一回家来反倒不适应了呗。发烧是必然的,不发烧才不正常呢!
小样儿吧你,看看你自己,脸色苍白,肯定是昨晚又喝多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非自己来这儿活受罪!要不是妈给我打电话,你就自己这儿耗着吧!
这儿挺好的啊,呵呵!
你个傻孩子,张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这是病毒性感冒,只是有一点高烧,输几瓶液就会好的。
嗯,那一会儿把这瓶液输完了就换个病房,我叫护士把药给你端过去。
不用了,这儿挺好的,真的!
什么挺好,叫你换你就换!
不换!
你……哎呀,这是谁呀……我姐一看输液管上的调节器就叫了起来。马上把流量调了下来。告诉姐,谁给你扎的液!说着,按起了旁边的呼叫器。
呵呵,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调的。
你自己调的?
对啊,我想快点好嘛,所以就调快了!
想死啊你,流量大了对心脏不好!要是心脏病人立马完蛋!
这么严重啊,幸亏你来了,呵呵!
还笑,你看看你,哪像个病人啊?
你是第二个说我不像病人的。
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不告诉你!
我刚说完,就走进来一个护士,不过不是林晓楠。她看见我姐,脸上立刻露出微笑,陆院长,您也在这儿……
我姐的脸一沉,呼叫器响多长时间了?
这……护士红着脸低下头。
你是怎么当护士的,病人按响呼叫器这么长时间才到!先不说这个,回头我再找你们护士长。他的液谁给扎的?我姐指着我问她。
我……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林晓楠吧,她管这个病房的。
她人呢?
她刚才去洗卫生间了,叫我帮她照看一下。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我看着我姐,对于她刚才的行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就如同刚才那个挨骂的人是我。
姐……我叫了一声。
干吗?
你怎跟个资本家似的?
资本家?你才资本家呢。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啊?现在这些孩子,忒不听话!跟我当年比起来……我姐一边说一边看了我一眼,见我在笑她。你笑什么笑?
哈哈,看来你当年也不过如此,要不怎么怕人笑呢!
费什么话啊!我姐有点急。好好躺着。
尊命,陆院长。
少跟我瞎贫!
哎,对了,你可不许刁难那个林晓楠啊!
嘿,你管的事还真不少,谁说我要刁难她啦?
那就好,这个真是我自己调的,不关她的事。还有……
我刚想说,还有你不许跟她说你是我姐,那个林晓楠就进来了。
陆院长,你也在啊!呵呵!
嗯,晓楠,这是我……
啊,这位就是你们陆院长呀,您好,您好……我赶紧打住我姐的话,抢着说。
我的姐我的眼神那叫一个丰富,然后瞪了我一眼说,你好。老姐没有拆穿我,我心里那个美!
你到这干吗来了,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林晓楠说。
嗯,我……我来随便看看。
走,到我们科里坐会儿。
不用了,我回去还有点事。对了,一会6床的病人这瓶液输完了你帮他搬到单间病房(6床是我的床位)。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陆院长,这里挺好的。我说。
我姐又瞪了我一眼。
林晓楠悄悄地说,嫂子,他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他……我姐拉长音想了一下,他就是一普通病人,和我没关系。刚才跟我说他想搬到单人间。行了,他不搬就算了,你忙吧,我走了。说着,我姐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