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看出来了,我本来很讨厌这个皇妃,谁让她总是在人前让我二哥丢脸,给他难堪。所以我就想趁这个机会,好好骗骗她。昨天晚上,和我她说,我二哥就快要死了,让她留下为我二哥祈福。故意少给了她一颗水晶,就是想看看她心诚不诚,若是她今天告诉我,这里就是一千颗水晶,看我怎么收拾她。没想到,她还算是老实。
夜婉走到院中,单手抬起菩提树干。“耶律归,你也知道,若不是她,我二哥也不会有这一劫,对不对?”
她招招手,耶律归上前,和她一起,将断裂的树身,重新接好。“这本来是她的劫,我那个没脑子的二哥,怕她真的会死,就硬是把这劫难转到自己身上,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在暗中帮他。那个礼官,就是你假拌的,对不对?”
哼……她一听说有礼官去斥责苏花漾,就知道这事肯定有诈。宫中那位礼官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平时住在自己的礼殿之中,不问世事,土埋半截,别说骂人,估计连说话说多了都要气短。突然之间神清气爽的去找苏花漾的麻烦,一看就是她二哥小孩子似的把戏。
什么夜召三姬,什么派礼官斥责,只不过都是些障眼法,就让想让坏人迷惑,以为夜枭真的冷落了她,好能放她一马。只不过,这些不入流的把戏,也就顶多能骗骗不知情的人,却骗不过她,她是谁?和夜枭一起长大,他什么心思,不用说,一个眼神,她就都能明白。
这个二哥,看起来虽然凶,但其实却是最心软的,也是最没原则的,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受不了苏花漾挨骂时候悲伤的样子,所以才派耶律归去。
被夜婉一下子点破他和夜枭的小阴谋,让耶律归有些心慌,他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法术,不多时,树身上的断痕消失不见,菩提叶展,宛如新生。
“公主明鉴,下官也是依照二皇子的意思,为了避人耳目,在皇妃的寝殿旁边,布下结界,才出此下策……”
做这种装腔作势的事情,他也是头一回,夜枭让他务必要装得像,骂得狠,可他实际上,只骂了几句,就词穷无话了,想要赶快结束,没想到苏花漾却还那么倔,不肯答应,幸好有灵儿替她求情,要不自己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收场。
“别以为抬出我二哥,我就会原谅你。这种事情,如此危险,你们却瞒着本宫,不和本宫商量,幸好我二哥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未动筋骨,没有性命之忧。否则,你能担当得起这个罪过?!”她一板脸,耶律归本来也有许多话,也都只能咽下。
“在下……”
“耶律归,你少和我在下在上的,本宫很生气,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说完,夜婉翩然而去,根本不管耶神官的死活。
夜枭休息的房中,静悄悄的。门口有两尊天神似的士兵把守,见了苏花漾推门而入,他们心照不宣的未加阻挡。
房中并未燃有熏香,金丝楠木的家具在封密的房间里,挥发着属于自己的木香。
苏花漾轻手轻脚的走到挂着一重白纱的床榻前,夜枭平躺的轮廓就在她眼前。想哭,又不敢哭,也没脸哭,走得不远不近的,就站在原地,直楞楞的看着他。
“过来。”以为他睡了,原来却是醒着。
这一句话,好熟悉,好像当天树林之中,赤诚相对,他也对她说过。
苏花漾走近了,掀起纱帘,夜枭的脸色不错,因为失血,嘴唇有些发白,但看气色,还算清爽。不知耶律归师从何人,怎么也和她一个风格,只是肩上有伤,却是全身都缠紧了白布。好好一个大活人,绑得和木乃伊一般。
“听说你在外面守了一夜?”他伸手,将她拉坐在床榻之上。
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夜枭倒吸了一口冷气,苏花漾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落下来,点点头,真是奇怪,自己肩上也没有伤,怎么也会觉得如此的疼?
“我又没死,哭什么?”他举起手掌,胡乱的替她拭去了泪水,皱起眉来的样子,和夜婉一模一样。
手上的茧子,磨疼了她稚女敕的肌肤,可她却毫不闪躲,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旁,仔细的摩挲着,“我以为你会死,吓死我了……”
他再厉害,能有那棵树厉害么?那么粗的树,都经不住一箭,何况他还是受了两箭,夜婉和自己说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这回死定了。
“若我死了,你要怎样?”看着她这样可怜兮兮的小女儿模样,让他的心,也是莫名的悸动。
用自己的小手,慌张的捂住他的嘴,“别胡说,你不会死,谁死了,你也不会死。”
夜枭浅笑,昨夜半醒半昏之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那片黑暗之中,若不是夜暮抓住了那只箭,他或许真的会死。那只箭已直抵他眉心,抱着她,让他逃不开,也躲不过,若不是夜暮……
PS:最近非常的忙乱,也是乱忙。有些抑郁,多谢各位的鼓励,也要特别谢谢一位汤女士,一百朵花,让你破费了。我没脸继续抑郁了,该干嘛干嘛,写字,背书。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对我有期望的人。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