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块木板横飞冲撞,苏花漾下意识的去抱住夜枭,可身上一紧,却被他提前抱满了怀。木碎砸在夜枭背上,他闷哼了声。
一悲一喜,悲是悲他受了伤,喜却是喜他能动了。“你没事吧?能动了?”她满怀期望的看向他。
夜枭苦笑着摇摇头,上半身能动,下半身,不遂。刚刚连上半身也动不了的,但不忍看她再受任何伤,提起一口气,就这么硬拼着动了。动了,也就动了。
“还像还是差些时候……”夜枭低声答道。
差时候,也顾不上了。
简夫人被人推推搡搡的丢进来。夜已经深了,清风袭面,凉爽怡人,可是岳家那个叫旭什么的精神病患,还摇了把扇子,站在众人簇拥之中,完全的变.态与做作。
门外那些壮汉,完全的肌肉男,再配一脸凶狠像,手中举的火把,虽然离着他们还有些距离,但仍能感觉出灼灼的热浪,汹涌而来。
“你这个溅人!人畜不分!竟然为了帮这些禽兽,陷害自家亲戚!”疯子表哥怒喝着已是眼含热泪的简夫人,一脸狰容,在火光中,说不出的恐怖。
“旭儿啊,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你气姨妈当年没有把月儿嫁给你,可是这事已经过了这么些年,这些年姨妈想尽了办法补偿你,你要银子,姨妈便给你银子,你要地产,姨妈也将乡下那几块祖宅交给你了。姨妈不图别的,只图有生之年,能再见月儿一面,这宅子里,你喜欢什么,便都拿去,字画,古董,全都归了你。只要放我们走就行。你放心,姨妈走后,就绝不再回来,这简家,从此改为姓岳,怎么都依你……求求你了……放我们走吧……”
简夫人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荣华富贵如何,金银财宝如何,她只是想见自己的女儿,此生,只有这一个心愿,仅此而已。
“我要银子?我要地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我岳某人好像是个卑鄙小人一般!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简家欠我的!都是你和素月欠我的!你给了我,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疯子发了彪,原想冲到柴房里踢打简夫人,但被夜枭目光一扫,立刻泄了气。
他在心里,是极怕狼族的,叫了这么多人来,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平日里欺负欺负简夫人,得心应手,见了夜枭这样的人物,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
“若不是你们当初拆散了我和月儿!我们现在早就是恩爱幸福……”他还兀自说着乌托邦中的美景,却被一声娇斥打断。
“恩爱个屁!就你这样的疯子,神经病!十三点!势力小人!还想要娶我嫂子!你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大伯子不知比你强多少倍!你这辈子,不对,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别想赶上他!我劝你还是带着你这些打手,快点滚吧,马不停蹄的滚!省得他一会儿带人过来,平了你们这些三脚猫,墙头草!”
苏花漾实在是忍不住了,溅人就是溅人,经济危机了,他也贵不了!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背后下迷药算什么本事?若是真喜欢素月,就真刀真枪的和大伯子比试比试啊?!
卑鄙!小人!下流!无耻!
简夫人这些年,和这一群大大小小的疯子住在一处,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怕这人疯是真的,借疯讹诈也是真的!见她一个妇人家,便想着法儿的欺负她,以前行!现在不行!
“你……你说什么?”门外那位疯子表哥,完全没料到,在敌多我寡的情况下,苏花漾还能如此嚣张。骂得他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我说,狼,永远是狼,可人,有时候就不一定是人!”说完,彻底痛快了。她现在就算是死,也能死得不窝囊。看一眼夜枭,夜枭满眼都是赞许。
“抱歉,我又鲁莽了,没考虑后果……”若是他谴责她,她或许还能保持继续激昂。可他的赞许,倒是让她很不安。
“不会,我很喜欢。”鲁莽是已知的缺点,但胆识和勇气,却是未知的宝藏。他喜欢看到她的不同面,闪闪发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们,你们,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几个妖孽烧死!通通烧死!”疯子表哥大声叫嚷着。被一个女人羞辱,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让他脸往哪里放!
下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先动手。吓唬人是一回事,但真的动手沾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替岳公子壮胆,赚的不过是那几个辛苦钱,如今摆在眼前的,却是人命关天。
等了半柱香的工夫,都无人行动,疯子表哥大怒,自己从下人手里,抢了一只火把过来,正打算扔进房里的时候,突然听到夜枭冷笑了一声。
“你们还在等什么?”
他一开口,大家都是一楞,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疯子表哥楞神的工夫,从房梁上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火把随即落地。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在各个不同的方向响起。“二哥即已知道我来了,那小弟也就不躲了。”
白色的衫子,在夜色之中,非常显眼。苏花漾泪目向望,这下真的不会死了。早知道刚刚再多骂几句。
“小白……”先叫未来的恩公一声,叫过后,发现恩公身后来跟了位看似眼熟的女子。“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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