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蝴蝶港最宽阔的沙滩上聚满了人,每条船的船长都拿出些很少见的东西来款待蝴蝶港的居民,橘红色的荷兰圆女乃酪,装在木桶里的生啤酒,大片的腌五花肉。晚上这里点起一堆堆的篝火,沙滩里回荡着水手走调的歌声与放肆的笑。
一整夜蝴蝶港都灯火通明。
所有的居民都被邀请参加,因为接下来整个捕鲸季节,他们都需要居民们的帮忙,他们雇佣了全部的渔船来帮助运送捕到的鲸鱼和给捕鲸船添加给养。
尤其,要占用港口旁的大片沙滩露天炼制鲸油。
我的祖母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聚会,她走来走去不厌其烦地和陌生的水手们打着招呼,那些外来者的眼中没有敌意,这一定让她感觉不错。
我在一个篝火边看见了老刀,周围的水手似乎很尊敬他,替他的杯子里倒满酒并且把烤肉最好的部分留给他。
我走过去时,老刀认出了我,他挑了挑眉毛,用随身的解手刀切下一块烤肉递给我,我推开了。他看看我又将酒壶递给我,我拧开盖子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面不改色。他尖声打了个呼哨,笑着对其他人说:“这小子,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想跟你学捕鲸”我低声说。
老刀痛快地拍了拍他身边的沙滩:坐这里,我先给你讲讲我们是怎么干的。
从老刀的讲述中,我终于知道了捕鲸鱼的完整过程,在捕鲸船上所有的水手都有明确的分工,分别是:瞭望者,标枪手,鱼叉手和投掷手。
鲸鱼虽然生活在水里,却无法像鱼一样真正地在水下呼吸,每隔40分钟这些庞然大物就要浮到水面上来呼吸氧气。训练有素的瞭望者能通过鲸鱼呼出的那些雾蒙蒙的水气,来判断出鲸鱼的位置,然后母船接近目标,放下随船所带的浮子,每个浮子上的标枪手都会在同一时间投出带着绳索的标枪,这些标枪刺中鲸鱼的身体,只是刺中就可以,目的是使鲸鱼便无法再潜至水下,重点是由投掷手投出的火药叉,这才是最致命的环节,鲸鱼被火药叉击中受到重创,鱼叉手们才能保证彻底将鲸鱼致于死地。
老刀是个很出名的掷枪手,据说他的手里从来没有活下来的猎物,这也是他为什么身有残疾,却还能在捕鲸船上获得尊重的原因。
那天晚上,老刀不停的说话,而我喝了很多酒,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醉。
我要做一个出色的捕鲸人。一个男人,不能整日沉浸在无谓的思念里和无休止的抱怨里,
我与小鱼,还有太多无法预知的事情要面对,总之,无论是对待小鱼还是我的生活,我都不会后退。也许有一天,当我靠捕鲸鱼赚到足够多的钱,我就会去找小鱼的,她说过,只要我想去找她,我自然会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