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司徒府就看到流云正站在梅花树旁的凳子上忙着什么,不渝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摘梅花吗?”
流云闻声回过头准备下凳子,见是不渝便停住了:“你来啦,不是摘梅花,在收集雪呢。”
“泡茶?”不渝也从不远处搬过一个凳子站了上去,梅花的冷香沁入心脾,“这沾了梅香的雪,用来泡茶再好不过了。”
“是呢,茶这方面还是你懂得多些,”流云笑了笑,将自己手中捧着的小钵递了过去,接住了她手心里握着的积雪,“大人还没回来呢,怕是要等晚了。对了,用过午膳没?”
不过喝了一壶花雕,吃了一盘点心而已,但却也不觉得饿,她便摇摇头,帮着她收集了一下午的梅香积雪。之后,便一直守在书房里围着火炉暖着手,直到天完全黑透了,司徒景修才匆匆地跨进了门。
“听流云说你早过来了,”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捞过她放在火炉旁取暖的手,“怎这么凉?怎么就不能让人放心呢!”说着就已经帮她搓起手来。
她死死地低下头去,半天才淡淡地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念道:“姐姐也会冷,可是谁帮她暖?”
听到这里,司徒景修已是明白了几分,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便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陈荣华的事是我的主意,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如今陛下急需要人,若不这样,怎能让陈易忠衷心为主?”
“我也知道,可是,”她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来,抬起头盯住他的眸,“姐姐怎么办?现在她还和陛下僵着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现在又多了一个陈荣华,陛下为了能够招揽陈易忠,这段日子定会处处在意着她。那,姐姐怎么办?她怎么办?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都不为她想……”
司徒景修冷下了脸,沉声反诘道:“不渝!你不是孩子了,不是我们自私,是你在自私。你不能因为你姐姐一人,就放弃了整个云苍!”
头一次听到他对她说出了重话,她惊愕地睁大了眼,慢慢从他身边站了起来:“是,是,我自私,我一直都那么自私!我一直都凭着自己的想法,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这就走,我再也不会麻烦你们了,再也不会了!”她丢下话,就急匆匆地朝门边走去,脚步又急又快,似乎一刻都不能留,只怕多留片刻,就让他看到自己脸上肆意的眼泪。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变成了这样,一天一夜都小心翼翼的,再沉重再压抑的心情,都被她好好地掩盖了过去。可是怎么在他的面前,只因那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突然垮了全部。
“不渝!”司徒景修紧跟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蹙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过,但这件事情只能让你多多理解了,原谅我好吗?”
她垂下头无声无息地哽咽着,身子不住地微颤起来。司徒景修见她不答话,手臂又收紧了些,深深笑道:“我这就去和娘娘说。”
“迟了,姐姐早就伤透了心。”一想到早上她还强颜欢笑着和她说话,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酸。
司徒景修缓缓抬起右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勺,语气里藏不住的欢悦:“我去跟娘娘说让她答应把你嫁给我,若你不想再麻烦我了,那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比较好。”
“你说什么都没用了,陈荣华已经是荣华了,姐姐她……”依旧扭着脑袋将眼泪鼻涕蹭向他的衣襟,可旋即立即就停了所有的动作,只是僵住在他怀里,半天才抬起泪水纵横的脸,“你,你说什么?”
他将她的脑袋又按回自己的怀中,无可奈何地笑道:“现在你可是郡主了,还得问问陛下的意思呢,若是陛下不同意,还真是个问题,你说陛下会不会同意?”
她又扭了扭头,从他的大掌中挣了出来,昂着头闷闷的开口:“他凭什么不同意啊?”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人一脸的窃笑,还有他眼中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深意。她脸一热,立即低下了头去。怎么,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来,真,真是丢死人了。难不成真给十三娘说准了?
司徒景修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依旧低垂却微微颤着的眼睑,慢慢勾起了嘴角。垂下头,就在她的额上映上了一个热热暖暖的吻。
某惟:喵呜,继续甜蜜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