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走了,有一个问题却一直在困扰着我。
现在我已经知道夏果就是20年前被天毒掳走的夏爷爷的孙子,他杀了天毒,当然不会是现在天毒黑帮的老大冷血鬼。
秋寒是被夏爷爷救回的天毒的儿子,他从八岁那年开始到发生那场车祸之前一直和我形影不离,他也不可能是九岁就开始杀人,然后被天毒训练成杀人狂魔的冷血鬼。
那么夏不悔呢,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判断,他也不可能是那个冷血鬼。公安局说他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现在又查出了水姑的杀人团伙,如果夏不悔跟这个杀人团伙没有牵连,他是不是就可以放出来了呢?
我要宋子剑跟我去公安局好好说说夏不悔的事,宋子剑告诉我他已经问过刑侦大队长赵大虎了。虽说现在情况发生了新变化,公安人员查到了水姑的杀人公司,可水姑和杀人团伙的几个主要人员在逃,抓到的只是他们手下的打手,经过审问,这些凶徒谁也不认识天毒黑帮的老大,对冷血鬼也不了解,所以,在公安人员没有抓到水姑查证夏不悔的真正身份之前,夏不悔还不能放出来,而且凡是和夏不悔有过来往的人谁也不准去见他。
宋子剑走了以后,我又想,既然夏果和秋寒都不可能是那个冷血鬼,如果夏不悔也不是的话,那么谁又会是现在的黑帮老大呢?
传闻中的冷血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包括我的店员小丽和曾经在我家做过保姆的阿珍在内,被奸杀的八名女孩子死后死后的惨状就是一个证明!我突然想到,如今山城公安查出了水姑的杀人团伙,而且在她的老窝发现了毒品和鬼面具,那个冷血鬼跟水姑又都是天毒的孩子,他们会不会表面上没有联系,而实际上暗中就是一伙儿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公安局根本就没有抓住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冷血鬼很可能还潜伏在山城伺机作案,而我仍然是他要下手的目标,现在的我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我的保镖夏不悔被关在公安局,而给我保护的夏果也走了,现在小楼里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白天跟店员们在一起,又有那么多的顾客,倒是没觉得什么,可一到了晚上,我就会感到小楼里到处弥漫着恐怖的气息,好在楼前的保安还尽职尽责,自从小丽出事以后他们对小楼的安全加强了警惕。
吃过晚饭,我就把小楼的两道防盗门锁得死死的,把楼道里的灯全部打开。回到三楼自己的卧室,也是赶紧把房门从里面锁好,亮着房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一楼大厅里传来午夜的钟声,一声一声敲打着我紧张的神经,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起来,前几天阿珍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来找我的。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阿珍浑身是血的样子!
外面起风了,深秋的风好凉,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屋子,掀起了乳白色的窗帘。我以为自己忘了关上窗户,便穿着睡衣走到窗前。用手轻轻地将窗帘拉开去看。
推了推窗户关得紧紧的我才放了心,正准备放下窗帘转身回去,忽然透过玻璃发现窗外的阳台上有一团黑影在晃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双腿也好像转了筋一样不停地打颤,壮着胆子对着窗户喊了一声:“谁?”
没有人回答,再看时那团黑影已经不见了。我尖叫一声,扭身打开房门冲向楼下,开了小楼的门便往外跑。
值夜班的两名保安忙上迎了过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好长时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惊恐万状地用手指着三楼的阳台。
这时候,住在楼前宿舍的几名店员也闻声起来了,她们围住我关心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哆哆嗦嗦地对他们说:“鬼,鬼,阳台上有鬼!”
听了我的话,两名保安留下一个保护我们,另一个手里拿着电棍马上冲进了小楼,几分钟后,他已经站在了阳台上,用手电四下照了一阵就下来了。
“大姐,你可能是看花眼了,阳台上除了你养的几盆花以外什么也没有啊!我刚才站在你房间里的窗户前往外看了看,隐隐约约是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那几盆花啊!”
我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又跟着我上楼到我的房间里,让我站在窗户前向外看,就像那位保安说的那样,我看到的那团晃动的黑影是阳台上那盆最大的桂花树,被风一吹,桂花树便随风摇摆起来。
虽说是一场虚惊,可我的心里还是感到不踏实,于是我便把店员小兰留下了,让她陪我在小楼过夜。
第二天早上,小兰早早地便起床下楼了,我随后也起了床,到洗手间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梳理蓬乱的头发。当我伸手去拿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子时,我的手像触了电一样马上又缩了回来。我看到我的梳妆台上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不是我的,也不会是小兰的,因为小兰昨夜上楼的时候什么东西也没拿!
那是一个用布包着的包裹,布的颜色鲜红,就跟人身上流出的血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看到了一张狰狞的鬼面具!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昨夜我看到的那团黑影不是窗台上的桂花树,而是一个幽灵,一个只在午夜才出来的诡秘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