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身世之谜
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理,兰兰已经能下地走动,她的日常饮食也完全可以自理了。可是,她仍习惯躺在病床上让我端着饭喂她,当然我也十分乐意为她效劳。
这么近距离地跟她相处,我才发觉她并不是个冰一样的女人,她在我面前是那么乖张那么娇气那么温顺,温顺得跟一头美丽的小绵羊没什么两样。看到她可爱的样子,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她开始主动跟我谈话,只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让我模不着头脑。她在睡梦中还是会大呼小叫的,好像是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这让我更加相信常医生的话了,如果不尽快挖出藏在兰兰内心深处的病根,是无法彻底治愈她精神上的病的。
因为清楚兰兰还相当脆弱,我跟她说话的时候非常小心,担心自己的话会刺激到她。可是,我一刻也没忘常医生交代给我的事情,也无时不在寻找机会让兰兰说出自己的身世和遭遇。
这一天,外面的阳光十分灿烂,兰兰对我说想到医院的小花园坐坐,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出了病房来到住院楼后的小花园,秋阳高照清风徐徐,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惬意。兰兰的心情特别好,说话好像也不再语无伦次了,如果不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跟她在一起,我肯定不会把她当做一个病人。
她跟常人一样喜欢阳光,喜欢点缀世间的花草,她拉着我的手,如数家珍地向我讲解花园中的花,她对那些花的品种、习性乃至产地都了如指掌。
“我最喜欢的花是君子兰,我的房间里就放着一盆已经开花的兰花呢,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兰兰走到一盆盛开着的兰花前,神色黯然地说。
“原来你对花这么熟悉啊,我可听说这花里面就数兰花最难养了,它对气候、温度、湿度等环境条件要求挺高的,你的名字叫兰兰,而你又那么喜欢兰花,你们家肯定是适合兰花生长的地方了!”
我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兰兰的神情变化,一边试探着问,这可是我向她打听她的来历的大好机会!
兰兰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兀自出神地盯着眼前的兰花发呆,我知道她在想自己在家时快乐的日子。
“她肯定已经死了,虽然我是无心的,她仍旧会怪我……”兰兰仍在自言自语。
“你不在家你妈妈会照顾好你的兰花的,而且有一天你会回去,到那时你就又能看到它了!”我在一旁安慰她。
没想到我这句安慰她的话却起了反作用,听到我的话她的情绪很激动,大声地对我喊着:“她已经死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说完,便抱着头呜呜地大哭起来。
我一时慌了神,抱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以为从兰花上可以探听到她家的情况,进一步模清她的家在哪里,又是怎样被人骗出来的,结果因为一句安慰她的话却刺激到了她,一个大好的机会泡汤了不说,还要想法让她平静下来。
兰兰在我的怀里哭了个够,两只眼睛哭得红肿,我耐心地等她的哭声止住了,才扶着她在花园中的长凳上坐下。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向她道歉,她却满脸愧疚地瞅着我,好像想对我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
兰兰渐渐地平静下来,我鼓起勇气小声地问道:“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人肯定很担心你,说不准他们正在到处找你呢!可以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吗?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我说的是心里话,如果兰兰真的告诉我她的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也许我真的会想法通知她的家人,告诉他们兰兰现在的处境,让他们过来解救她!
没想到我不惜出卖哥哥要帮兰兰的想法再一次起到了反作用,兰兰近乎竭斯底里地对我喊道:“不要,不要你帮我回家,我根本就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他们早死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话没说完,就又已经泪如泉涌,她的脸上除
了流不尽的泪水,还带着深深的痛楚和恐惧。
我完全被兰兰的反应搞懵了,而她前后矛盾的话更让我感到惊讶,明明刚才她还在惦记自己家里养的兰花,可现在她又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家,还说自己的爸妈早就不在人世了,难道说兰兰是个身世可怜的孤儿吗?
眼下的情势是越问越麻烦,也许我所有的问题都会触到兰兰的痛处,我知道已经无法从她嘴里得到常医生所要的东西了,便心疼而又垂头丧气地把兰兰哄回了病房,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也许是刚才在外面情绪过于激动,也许是她感到累了,兰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她的脸上残留着两行冰冷的泪痕,好像在向我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经历。
趁兰兰睡熟了,我悄悄地出了病房找到常医生,一脸无奈地告诉他:“常医生,看来您要我做的事我是真的难以做到了,我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刺激到兰兰,我担心再问下去不但帮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你要我问的问题很可能会加重她的病情,我不忍心再伤害她。”我有气无力地把刚才的情形向常医生描述了一遍。
我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对常医生所说的话会是什么结果,常医生肯定会因此放弃对兰兰的进一步治疗,他的心理疗法找不到病人的症状又怎能下“药”呢!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常医生听了我的话不仅没有泄气,反而信心十足地说:“小伙子,我还没有打退堂鼓,你怎么能灰心了呢?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你已经快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他的话把我说糊涂了,我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开圈儿来,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常医生神秘地冲我一笑,附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只听得我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我没有揭开兰兰的身世之谜,常医生却给了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